幾人為此又討論起來,反倒是李光對此似乎不是很上心。
片刻後,只見李光身形一顫,一手撫胸,一手捂頭,身子朝著胡銓的方向倒了下去。
“泰發兄!”
四人大驚,李光如今身子多病,這是他們都知道的,否則也不會利用李光來套秦天德的話。如今李光先是和秦天德談了許久,有跟他們聊了半天,極有可能是精神不濟,連忙扶著李光躺到床上,又換來了門外的下人,令其去找大夫。
李光強打精神,說是自己無恙,只是過於操勞精神不濟,而且午膳未進,需要進補以及修養即可。
總算在四人的千叮萬囑中,送走了趙鼎四人,李光又精神了。從床上坐了起來,匆匆穿上鞋子,對著床下一躬身,恭敬的說道:“令得官家在此汙穢之處久候,老臣罪該萬死。”
聲音落下,床底傳來一陣悉索之聲,片刻後,兩個人從床底冒了出來,一個是趙昚,另一個則是嶽震。
“官家您受委屈了。”老李光看到趙昚從床下出來,連忙躬著身子,吃力的拂打起趙昚身上的灰塵,嶽震也在一旁幫忙。
“李大人身子不適,需要多休養,切莫如此辛勞,快快坐下。”趙昚趕忙扶起了李光,令其坐在床上,這才嘆道,“朕乃是一國之君,今日卻要在此坐那苟且之事,還要躲在此等陰暗之處,真是讓祖宗蒙羞!”
“官家,您千萬別這麼說。”嶽震慌忙勸慰道,“勾踐臥薪嚐膽,受盡天下之苦,最終大敗吳國,爭霸春秋。如今官家為了大宋的興旺,不惜自降身份,此乃大宋之福,乃是大宋中興之兆啊!”
“沒錯,官家莫要自責,大宋能有官家這樣的明君,乃是大宋之福,天下之福,百姓幸甚,老臣幸甚啊!”李光口中寬慰著趙昚,眼角卻是掃向嶽震,為嶽震剛才的話語所驚。
誰家的少年郎,能像嶽震這半年紀時,對官家說出這樣的話來?
趙昚緩步來到一旁,坐在椅子上後,看著李光說道:“此事李大人勞苦功高,拖著病體,套出秦天德這麼多話來,朕自當銘記在心。還望老大人保重身體,就像那秦天德說的一般,朕要讓你親眼看著我大宋揚威四方之日!”
“多謝官家關心。”李光連忙起身答話,“只是,老朽不知,官家為何不讓老朽詢問國師,金人究竟選擇何處主攻,他又準備如何應對?”
趙昚輕笑一聲,沒有回答,而是看向嶽震,後者心領神會,當即開口說道:“李大人毋需擔憂,此事官家已經知道了。”
“官家已經知道了?”
“沒錯。正如適才趙相所料那般,金人必定主攻淮南兩路,而我姐夫他根本就沒想過在淮南兩路抵禦金人,真正的戰場在長江。。。嗯,應該是叫做採石磯的地方。
官家,那地方是叫做採石磯吧?”
“就是採石磯。”趙昚點了點頭,不過眉頭卻皺了起來,“事關我大宋興亡,秦天德不但隱瞞天下人,更是連朕這個一國之君都隱瞞,使得朕不得不出此下策,躲在床下偷聽,當真可惡!”
“採石磯?官家,您為何這般肯定?”
秦天德的計劃,一直都很保密,根本無人知曉,可是趙昚如今卻說得這般肯定,怎能不令李光好奇呢?
回答他的還是嶽震。
只見嶽震臉上露出笑容,得意的說道:“我姐夫這是作繭自縛!李大人還不知道吧,他已經密令潼川府路轉運判官虞允文虞彬父前往採石磯,並且修書一封給我二哥,讓他將來聽命於虞允文,將將士集結在採石磯。
哼,他以為此事行的隱秘,卻不知他手下影衛中早有人被我收。。。效忠了官家,也虧得時順師傅這幾日不在臨安,才能夠偷聽到他這麼重要的事情。
以他的行事作風,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