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央再次扯動嘴角:我有一種被剝開了蚌殼的感覺。
林謙忽然無語,他自我解嘲地笑了笑:我做夢也沒有想到未都集團的繼承人會為我們織手套。
未都集團幾個字呼嘯著刺入李烈心窩,他愣住了,看到未央央精緻的臉上低俯的睫毛遮住的眼睛。他看不穿她在想什麼?因為他已經陷入了混亂,他沒想到她竟然姓這個未,而不是魏或尉,他更沒有想到她竟然是未可行的女兒,他想起了她桌上的那個中年男人的速寫,那應該就是未可行。他又想起了那個花哨的未可成,天啊,這幾個人是一家人嗎?明明是一家人,愈老的愈幼稚,好像倒著長的。
李烈的那種神情保持了很久,他的眉頭微攢等著未央央的迎視,如同一個孩子在思索著一道難題,答案明明就在面前,他只是在想知其然必知其所以然的硬道理。
未央央後來果然抬起頭了,但她的眼光在林謙三人的臉上依次掠過,唯獨沒有看李烈,她的語調有幾分興奮:一切皆有可能!
未央央轉臉看著李烈說:我找你有重要的事。
李烈終於看到了未央央的眼睛,漆黑如墨,他再次想起了那個叫李濤的男人,當然還有未可行,原來,這個看起來有幾分美麗,有幾分想法的未央央身後竟然站著兩個多金的男人。他感覺她的眼中多了一種商人的味道,似乎有所求,那麼他就要有所出。
她變得功利了,還是他以為她功利了?或者說根本就是他功利了。這一切難道都源於,她是地產大鱷未可行的女兒?她是億萬身價的富二代?那時的T大竟然也帶了幾分銅錢的光彩!他想,他與她的距離原來從來就沒有縮短過,未央央的這個謎揭開後竟然就像是一支箭刺中了一隻美麗的汽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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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行門道 17
烏雲再次遮覆了太陽。李烈的辦公室裡陰影密佈,他的心上電閃雷鳴,在那一刻,他是矛盾重重的,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是在責怪自己的狹隘,還是在責怪自己的自控能力為什麼控制不住現象與本質混成的一團亂麻。
李烈將茶杯放在未央央面前。
未央央看了眼:我不喝。
哦!李烈若有所悟,她不是那個T大剛剛退學的學生,她是身價過億的千金,她只喝碧螺春,幾千塊一兩的碧螺春。他還在假象中盤旋,如被蒙了眼的蒼鷹。
我不渴!未央央補充了一句。
她倒是還那麼瞭解他。
你剛剛想怎樣向他們介紹我?
李烈盯著那張明明等候答案卻又故作戲謔的臉,直言不諱地問:你希望我怎麼說呢?
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想說的是紅顏知己。
這與李烈的內心不謀而合,李烈不解地看著未央央如同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一樣,她真的洞悉一切或是巧合真的如此神奇?這個念頭畢竟一閃而過了,他很快便恢復了冷靜。
未央央並不在意他的思忖和忽然變得冷淡的態度,她只是熱情十足地說:我想約個人給你認識。
誰?
未央央略一沉吟,未作回答。
李烈於是非常儀式地說:為什麼?
為什麼總愛問為什麼?這個人可以幫你得到杜漸的貸款,用你的五十萬就夠了,你不要心疼那五十萬。
氣氛空前安靜,他聽得到她的心跳,她在努力地控制自己的無奈,讓她的神情自然得毫無偽裝的痕跡,但是,他還是看得出來她的不屑,因為他還記得她那天的話,你有一天也會成為他的。
她連自己的父親也要鄙視,那麼她還能不鄙視誰呢?他呢?也要進入她的鄙視嗎?
是未董事長?還是李董事長?
未央央目光如炬地盯著李烈:這個重要嗎?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