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中,沐小月持筷的手,僵在半空中,圓臉緊緊皺起來。
而後,她與另外兩位女評審對視。
不論如何,鏡頭中的三位女評審,眼下大汗淋漓溼身的模樣,實在跟這冬季畫風太不搭了。滿頭汗、俏臉酡紅也是汗跡淋淋的油膩效果,這樣的畫面,不該是酷暑喝辣湯才有的表現嗎?
“啊”
給人女漢子形象的主評審,則乾脆嘴對鏡頭張開,露出潔白的貝齒、粉嫩的小舌頭,她口腔就如此直接暴露在鏡頭中,嫩肉在一圈圈收縮。
“進去……又出來了!”一句不著調,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言語。
女名廚說著,啪嗒解開襯衫的扣子,手掌似小扇子往胸口油膩地帶煽風,臉上表情十分糾結地說:“**,卻又涼爽。在香料學裡,這組形容味覺的詞語,最經典的應該是辣椒和薄荷吧?而這碗麵……”
評審對面前空空如也的玻璃大碗,投以複雜和一絲羞怯目光,接著以肯定語氣道:“它的味道,是呈對立的,就像是兩組螺旋上升的氣流!”
**對涼爽?
臺下瞬間冷場,包括魏安、孔淳皆有點愣然。
有什麼香料配方,能同時將這兩組滋味囊括進去嗎,等等……
正當龍廚要搜尋記憶時,第二位女評審開口了。
已為人母,姿容卻保養得極好的袁蘭芝,眼瞳帶著水霧,那張本就充滿水鄉婉約氣質的瓜子臉,這會更是柔得讓人心都融化了。她語含一絲顫音,“就像是第一次……”
“啊?”
“哪個第一次?”
袁韻在臺下睜圓眼睛看母親。
“第一次邂逅它的時候。”袁蘭芝並不在意一陣心碎的聲音,輕輕笑著,嘴角噙著一抹令人心顫的溫柔,“我說的是香料。初次上手接觸廚藝,並能隱約見到香料學深邃而又瑰麗風景的時候,那時候的心情,大概就像是現在這樣驚喜和歡欣吧。”
說完,袁蘭芝張嘴,輕輕吐出粉嫩的舌頭,手指就捻著,雙目裡殘留的驚喜化為感動,“它,還在我舌頭上存在著啊!”
“咯咯咯咯……”
沐小月突然發出悅耳笑聲,“是啊,還在,這頭鯨恐怕要在我舌頭停留很久,直到出現更強大的東西驅逐它,取代它。”
聽到這裡,嘉賓席和臺下一部分聽懂的專業人士,已經滿面嚴肅。
舌頭上的香料記憶!
“記憶啊!”
李翰感嘆一聲,四下看看,“不說其它,我們五秀在香料領域,早被他遠遠甩開連影子都看不到了!”
與此同時,樓麟艦上,顏奇點點頭道:“如果僅是香料記憶,那不算什麼。”他看畫面中,三個女評審感動和驚喜的面部特寫,“但如果是附帶感情無比鮮活的記憶,那就很難被驅散和取代了。更可怕的是,這樣的香料記憶,可能會伴隨食客終生。當他們每每品嚐香料有關的菜品時,這個記憶就被啟用,並被拿出來對比……”
顏奇可謂一針見血,指出“香料記憶”可怕的地方。
凡事就怕對比,料理更甚。
有美好且可珍藏一生的記憶時時提醒,再去嘗其它菜品,還有走心之說嗎?
於是,顏奇、夏擎,乃至同時收看這場直播的蘭老、李老等等龍廚,包括魏清蓮,都對鏡頭畫面中那些淪為背景的同臺才俊,投以滿滿憐憫目光。
在食客眼裡美好的記憶,在別的廚師眼裡,那可就是揮之不去的陰影和噩夢了。
“到底是誰放開籬笆把這頭猛虎放進羊圈的啊!”
中華界不知道多少人在捂頭哀嘆。
現場。
趙期距離評審臺很近很近,因此,當三個女評審,不約而同地對鏡頭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