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金氣的活似吃了一斤鉛汞硃砂,憋了半晌,一句話都沒說扭頭走了。
徐流雲到底不想讓陶天沉舒坦,一封書信滿紙一把鼻涕一把淚把陶天沉寫的活似淫賊,青金氣的拿雞毛毯子抽的陶天沉足足睡了半個月藏經閣沒敢迴天沉谷。
個把月內,陶天沉除了書信,不曾再去蜀山見流雲,魔界在凡界、仙妖與妖界的勢力範圍卻如漲潮般勢如破竹。
近日,星宿帝懷揣凡界帝王命格去了蜀山,蜀山各位長老俱是面色凝重,原因無他,魔界手伸得太長,動作太大,改了凡界的世道。
星宿帝指著天書道:“凡界每五百年大亂是不錯,可如今已經亂了近百年,是該大興之時,可魔界橫插一腳,改了皇帝與一些名臣的命格,如今又是一番大亂,這可如何是好?凡界命格與二十八星宿有關,這些日子星宿宮委實難做,仙界神界本是享人間香火保世間平安的,你們看這……若要鬧到凌霄殿去,我們失職事小,玉帝是派天兵天將剿魔界還是低聲下氣去求和?可不又是一場仙魔之亂麼?到時候整個六界的安寧都難說了。你們也算是仙界,曾與魔界有交情,想想法子吧。實在不行,十日後便是冒著星宿諸仙受責,也得上摺子給玉帝了。”
待星宿帝走後,潘少春與蜀山長老們再議此事時,卻倍覺心塞,潘少春氣道:“這明擺著拿魔界敲我蜀山,六界內誰不知流雲是長卿之子,又被魔界養大,便自以為是覺得蜀山與魔界狼狽為奸要獨步天下,若蜀山推諉,便是與六界為敵,若蜀山應承,便要公然與魔界為敵。六界內素來互相掣肘,豈有這般慫恿著蜀山去抵抗魔界他們卻坐山觀虎?這些仙神簡直蛇蠍心腸。若我說,蜀山不必出面,讓陶天沉教訓教訓他們也好。”
長老捋了捋那幾根鬍子,嘆道:“少春,許多年前,長卿為何要忘情?為何要與陶醉相忘於江湖?”
潘少春默了片刻才道:“為六界蒼生。”
長老接著道:“蜀山若為自保,何須佔山立宗?”
潘少春久久不語,長老又道:“長卿為蜀山為六界如此犧牲,若蜀山此次當真坐視不管,天庭第一件事,興許會畏魔界勢大,未嘗不會先拿流雲啊。適時,如何對得起長卿和陶醉?”
魔界,殿外,陶天沉喂著一隻畫眉鳥,內侍跑近悄聲道:“少主,聖君宣您進去了。”
陶天沉拍掉手中的黍米,轉身進了殿去,七夜扔給他一頁絹帛,問道:“近日你再在凡界搞出這麼大動作是為了流雲還是為了蜀山?”
陶天沉恭敬道:“兒臣不敢有負義父,此事是為了取蜀山。魔界要與仙神平分六界,無蜀山之力,總歸是被動。蜀山若與我相合,自然是皆大歡喜,若不然,必要除了才好。”
七夜看了看天沉,靠向椅背捏了捏眉心,似有些倦意:“魔界之事,我也無心了,你想做什麼我不過問,只是,不能動了魔界根基。”
天沉道:“是。兒臣不敢。”陶天沉揮揮手,身旁的內侍端過一隻木匣,陶天沉接過,雙手奉至七夜跟前,“義父,這是玉山上王母瑤池旁的靈芝。兒臣特意為你和青姨討來的。”
七夜指了指桌案,陶天沉放過去方才離殿。轉身時,卻見七夜自懷裡拿出一封書信來,是流雲的字跡,紙張微微舊了,顯然是讀過許多遍。
天沉笑了笑,流雲總是有這些讓人又愛又恨的本事,明明對七夜恭恭敬敬的是他,七夜對流雲的寵溺卻人神共憤。青金亦然。用青金的話說,陶天沉就算再修煉一千年,也及不上流雲一根指頭。真真是沒天理。
三日後,星宿宮得到密函,不僅是流雲的詳盡身世,更有流雲與魔界少主陶天沉的私情。星宿帝與虛清仙君看了看,商議道:“只知曉徐流雲是蜀山徐長卿之子,被七夜帶去魔界養了些年,竟不知與陶天沉的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