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之上的所有人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覺得空氣忽然間便凝固起來,萬物瞬消,死寂一片。
倒地的魂殺與影七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盡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讚歎與畏懼,各自都摒住了呼吸,看著顧炎與那男子之間的氣勢的對決。
天色有些陰鬱,冰冷的山風尖利的如刀子一般颳著所有人的面。
大戰似乎,一觸即發。
“北冥,你又何必逗弄小輩們。”一道悅耳的聲音忽的在山間響起,帶著幾分內力,輕輕拂過二人之間的那一股幾乎已經凝結成實質的氣流,讓二人之間的膠著之態瞬間崩碎的一絲不剩。
顧炎喉頭一緊,按…壓下胸中的紊亂的氣流,再次運起輕功疾馳至眾人面前,然而雙腳剛剛落地便如見鬼一般傻了眼。
“小墨墨,我這可不是逗弄他們,我至少要看看這戮天教歷經了這麼些歲月,究竟已經被他們弄成了個什麼模樣。”剛剛那名男子一身玄色金紋長袍,面上一片輕鬆之色,彷彿剛剛發生的對決不是他自己一般。
他的音調之中夾雜著一絲痞氣,在眾人的心頭拂過,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聲音,卻讓所有人的心頭都不由地一緊。
顧炎雙目驚懼地看著逐漸向那名玄衣男子走進的人,不由地驚撥出聲,“您……蕭前輩!”
“許久不見。”逐漸向眾人走來的蕭子墨嘴角微翹,朝著顧炎點了點頭。
“小墨墨,你再這般看著他、這般對著他笑,我可就不是逗弄他們那般簡單了。”玄衣男子嘴角微微勾起,睨了一眼顧炎,隨後抬手一攬便將蕭子墨裹進了懷中。
蕭子墨身子一緊,堪堪撞進了男子的胸膛之中,抬頭看了一眼男子,隨後便手肘用力地向著男子的胸膛頂去,想要從他的懷中掙脫出來。
玄衣男子眉毛一挑,胸口的疼痛幾乎未覺一般,手臂的力量又增強了幾分,在蕭子墨的耳側微微地撥出一口氣,開口道:“小墨墨,你我二人剛剛重見天日,你可不要不乖哦。否則,我不介意再會山洞之內呆個百年,反正那裡還有些存糧,並且還沒有人,更適合我們……”
男子的話湮沒在呼嘯的風聲中,只餘下一聲讓人想入非非的韻腳隨風飄搖。
卻見蕭子墨在那道聲音在耳側滑過之後,似乎想到什麼一般,臉上蔓延出絲絲的紅意,卻也停止了掙扎,放鬆了身子依靠在男子的胸口。
這一邊二人耳鬢廝…磨,另外一邊的顧炎卻已經陷入了凌亂之中,見到蕭子墨之時,他還安慰自己這人不過是從那密室之中…出來了,但如今看清他身旁這一身玄色衣著的男子模樣之後卻幾近瀕臨崩潰的邊緣。
誰能告訴他,這個已經作古了近百年的北冥天北冥大教主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大白天的他當真是見鬼了不成?!
“您當真是北冥前輩,不是……”顧炎輕咳了一聲,將那個幾乎已經到了嘴邊的‘鬼’字吞嚥了下去。
北冥天的視線從面色通紅的蕭子墨臉上移開,抬頭看向不遠處的顧炎,眼中先是閃過幾分讚歎,而後一股暗墨色的潮水便將那淺淺的一絲讚歎盡數溺斃在其中,似乎頃刻間便也要將顧炎吞噬進去。
“小子,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此時你心裡在想什麼,若不是看在小墨墨的面子上,單憑這戮天教就剩下這幾個花拳繡腿的人,我就想親手將它滅了。”北冥天這樣說著,再一次瞥了一眼已經倒地多時的殘兵敗將,嘴角微微勾起一絲詭異的笑,接著開口道:“與其看著讓人心煩,還不如就此消失。”
北冥天話音一落,滿地的戮天教教眾俱是瞳孔一縮,身子也不由地抖了三抖,不由地都向著顧炎望去。
蕭子墨則是無奈地抬頭看了一眼北冥天,在他的懷裡動了動身子,抬手在他的手背之上摩挲了片刻,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