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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你走吧。離我遠點。”

“這……”白理央說,“嗯。是。”她禮貌地欠欠身,“那麼,芙雅再見。”

藺芙雅本以為她還想說點什麼,誰知白理央清清喉嚨後道了別。

……

走廊上。白理央埋頭走路。

有人從後方直奔向她,抄到了白理央面前,擋了她的路。

是藺芙雅。她的那種眼神打從起初便有著深深的隔膜跟距離。是白理央平息不了的。等到藺芙雅喘息著吻上她之時,她有點明白其間的痛楚、決絕。

一句“果然不適合”,使白理央的熱忱迅速縮小如同漸熄的一柄火炬。

愛情不是講理,是講情。卻又往往敗於理上。

白理央徒勞地回吻。溺在隨時可破的泡影。

藺芙雅摸到白理央的手,和她十指交纏,再壓制著她抵她在堅硬的牆上,用不堪入耳的諷刺稱讚白理央,“你這樣的人,會不會弄不清楚哪兒疼?你多強大啊。”她狎/暱地在白理央的臀/部擰了一下。

白理央又自卑又孤傲,使勁瞅著藺芙雅,嘴唇抿得緊緊的,不吭聲。

藺芙雅的話似乎一根細細的鞭子,在抽打白理央。然而白理央抗拒不了她的放肆,也褻瀆不來她的神聖。

太陽在地平線上灑下散金的葵花瓣了,藺芙雅渾身浴血一樣,費力地想滲入她。那確鑿的韌勁白理央較量不了,於是她任由藺芙雅侵略刁難。

遺憾的是,除此之外的一響一動即可招致變數。藺芙雅停止在白理央身上撈掠縱火。

太多的事未完成。太多的貪戀得不到滿足。

太多的懷疑。

明明幾曾把這些誤作是夢。要重修舊好了。明明是這樣的……

白理央嚴肅惶恐地靜候藺芙雅的下一步動作,黑眸子反而透出無拘無束。

“你……”

藺芙雅說,“從表象上來說,張凡是個好男人。不過誰能一再經得起你那折騰人的性子?從此以後收斂點吧。或許,等你遇到對的人,你會願意改變。”她又喃喃道,“我忘了我以前怎麼追到你的了。希望不是那麼容易。理央你說呢?”

“什、麼?”白理央失了魂。

藺芙雅的手伸進白理央的口袋,取出一串鑰匙。

那是她送給白理央的鑰匙。

白理央毫無思想準備,追隨式地抬手,要抓它回來。長長的手指攏向那串鑰匙,沒有策略全是感情,她奮力地想去要回它。藺芙雅後退一步,白理央撲了個空。她在純粹的驚慌過後,顯示出的是滿滿的心碎。

藺芙雅想,你一邊遠離我,一邊不放過我,一次又一次。

“理央,再見!”藺芙雅說。

白理央壯了膽子再探手去討鑰匙,甚至是乞求,甚至是惱怒。複雜難分。

藺芙雅毅然轉身走了。冰冷的鑰匙被她攥得滾燙,攥得深深嵌進手掌。

白理央傻了眼,一句話在心頭去復來,她終是念叨,“我的鑰匙……”遍體生寒,殘酷的是熱心尚在,“我的鑰匙。”她同時在想,芙雅,狠心的人是你。

那個兩個月大的嬰兒的手術同意書已由病人家屬簽名。

王泰定。

三個大字蒼勁有力,似乎雕塑成一列山系,鐵劃銀鉤行雲流水。

白理央匆匆掃過,那雙霧藹朦朧的眼有了一絲猶疑。她掂了掂那張紙,在放下時吐出四個字,“沆瀣一氣。”

清洗了雙手。沁涼沁涼的。

白理央思考著生命這回事。

靈魂時常哀求大赦,可是,身體它背道而馳。二者生生分裂。

水珠順著手腕滴下,砸入水面在裂隙中崩潰。逸出常軌。

白理央深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