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太子終究還是心急了一些。&rdo;
&ldo;已經廢過一次,如果這次他還不把握機會的話,那麼將來的下場他自己也知道一定是慘不忍睹的。&rdo;雲璟一邊說,一邊從湖邊的石凳上拿起了魚食。
一把灑下去,平靜的湖面立刻被四面八方湧來的錦鯉所攪的支離破碎。成群結隊的錦鯉搖擺著尾巴紛搶魚食,混亂無比。
&ldo;陛下的身子還不見好麼?&rdo;允帝早年徵戰沙場,平瓦喇,定北疆,英勇無比,卻也落下一身的傷病。年輕的時候倒並不覺得什麼,可年歲一大,舊疾反覆,一病倒後才感覺到了力不從心,人如燈枯。
果然,雲璟默默的搖了搖頭,&ldo;藥石從未間斷過,可是人就是不見好,太醫院的陳院首說,多半是熬不過明年冬天了。&rdo;
&ldo;難怪太子殿下要心急了。&rdo;望著那成群的錦鯉,白聿熙微嘆道,&ldo;不過這操之過急的也太明顯了。西南王?呵呵,太子自己手握御林軍還不肯消停,現在竟然連西南王手中的兵權也想併入囊中。&rdo;
&ldo;呵,有了兵權又如何。&rdo;雲璟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屑,&ldo;就全把西南王和滇秀王兩人的兵權都給他,他也翻不出多大的浪來。&rdo;他要讓太子知道,即便費盡心思,他也一定得不到這天下。
用膳的時候,芙香發覺雲璟對自己的態度倒不似初見時的那般無理了。她端著湯碗默默的喝著熱湯,卻總是忍不住想往身側看。那是七皇子啊,這讓芙香不得不驚訝於世事的多變。上一世,她光是為了吃飽穿暖就費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可這一世,她卻與皇族同桌用膳……
&ldo;怎麼,姑娘光是瞧著我就能飽腹?&rdo;
一句輕笑打斷了芙香的思緒,她順勢望去,開口的就是雲璟。
&ldo;七爺說笑了,我這是在瞻仰當今聖上的尊容呢!&rdo;她靈機一動,大方的回敬了一句。
雲璟先是一愣,待明白過來後才佯裝怒意的輕哼道,&ldo;頑劣女子,油嘴滑舌。&rdo;
&ldo;都說虎父無犬子,想必七皇子與當今聖上定是十分相像的。芙香今日有幸能瞻仰龍顏,自然沒有白白浪費的道理。&rdo;之前蘇伯年就已經和她說過,七皇子看似傲慢清高不可一世,實則卻是頂頂好說話的一個人。
&ldo;哈哈,七爺也有啞口無言的時候。&rdo;看著雲璟被芙香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時候,蘇伯年終於笑出了聲。
當天晚上,是白聿熙送芙香回茶舍的,可是出悠然不問的時候,走的卻是後門。
悠然不問的後門是條山間小道,隱蔽而蜿蜒,兩側皆是百年以上的參天古樹,四周瀰漫著一股潮濕的冷氣,樹枝橫生,風過葉動沙沙作響,那高大的樹木在稀薄月色的映照下斑駁影影,令人不寒而慄。
&ldo;怕麼?&rdo;白聿熙的步子邁的不大,手中的燈籠也貼心的舉在芙香的面前,為的就是能讓她穩步跟著,仔細看路。
芙香攏緊了肩頭的披衣沖他微微一笑,&ldo;不怕。&rdo;但其實不怕是假的,山間夜路,怪聲四起,她一個姑娘家就算膽子再大,心裡多少也有些沒底。可是,有白聿熙在,她除了害怕之外,更多的竟是一分暗暗的歡喜。
&ldo;對了三哥,芙香一直有一事不是很明白。&rdo;想到此處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她便終於有機會一解心中疑惑了。
&ldo;什麼?&rdo;
&ldo;三哥和義父明明交好,可義父為何還要大費周章的讓我去接近侯府的人?&rdo;照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