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也顧不得什麼,扯著嗓子就喊開了。
芙香也暗暗覺得自己之前的決定魯莽了些,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打了退堂鼓。可誰知她剛準備往下踩的時候,腳卻勾著了晃動的裙擺,芙香一個重心不穩,腰身一軟,直直的往後倒了下去。
&ldo;啊……&rdo;
她的耳畔閃過言歌一聲尖叫,芙香自己還來不及害怕和反應,後背一沉,竟生生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一股淡淡的沉香在鼻尖灑開,香氣淡雅宜人,如一滴墨落入清水,沉而濃,漸漸散開,絲絲入扣,裊裊相依,最後融為一體。
&ldo;姑娘,你沒事……你、你、你是何人,快放開、放開我家姑娘!&rdo;在一邊的言歌見著眼前令她膽戰心驚的畫面,素日裡的伶牙俐齒全變成了結結巴巴的話語,打顫著舌尖不能自己。
言歌的聲音,彷彿一陣清風拂過芙香的耳畔。
她看見一雙眼睛,一雙午夜夢回常常能看到卻日漸模糊的眼睛。那麼亮,那麼溫柔。
是‐‐白聿熙!
芙香的心,如同一下子墜入了萬丈深淵,又彷彿騰空升入雲霄間,飄搖不定。
她沒想過還能再見到白聿熙,更沒想過會在眼下這種狼狽不堪的情況中見到白聿熙。她的腦子嗡嗡作響,眼中只容下了白聿熙那抹淡然不語的神情。
這男子,已和她一樣長大成人,褪去了青澀,愈發神采英拔了。真正是面如冠玉,眉如墨畫,風流韻致,器宇軒昂。
&ldo;姑娘沒事吧?&rdo;他抱她在懷,卻是一派君子之禮,謙恭謹慎。深邃的雙眸宛如一潭碧幽的冰泉,似乎只看一眼,便能讓人顫抖不已。
&ldo;謝謝,我……沒事。&rdo;芙香下意識的想抓住他的衣袖,卻強忍著微微一笑,順勢從白聿熙的懷中站穩了身子,&ldo;奴家魯莽了,多謝公子出手相助。&rdo;
&ldo;無妨,這樹屋看似不高,可這木梯太陡,姑娘想上去卻是有些不便。&rdo;白聿熙依禮微微後退了一步,拉開了他和芙香之間的距離。
便是這樣,那抹嬌小玲瓏的身影才一覽無遺的映入他的眼簾。
眼前的女子,豆蔻年華,眼神卻是媚而不妖。明明看似清雅如蓮,可一顰一笑又透著一股與身居來的嬌艷華貴。兩種氣質本是矛盾,可交織在她身上卻一派渾然天成,引人浮想聯翩。
正當兩人無言相望的時候,一個蒼老沙啞的聲音在旁側響起,&ldo;聿少,老爺讓您這就去水榭。&rdo;
芙香轉頭一看,來的真是方才帶路的 瘸腿老者。
&ldo;姑娘,柳夫人似乎也在找你。&rdo;老槐沖芙香微微一頷首,算是盡了禮數。
&ldo;槐叔,前些日子倒春寒的厲害,你的腿疾可有再犯了?&rdo;白聿熙見著老槐淺笑而語,一邊說一邊越過芙香和老槐一併向前走去。
芙香拍了拍一直驚魂未定的言歌,拉著她默默的跟在了兩人的身後。
隱約的只聽見老槐慡朗說道,&ldo;多謝聿少記掛,多虧有你送來的化瘀散,遇著今年的春寒,這腿似乎也沒那麼疼了。&rdo;
&ldo;那便好,您這腿疾是多年的頑症了,雖說要痊癒怕是有些難,但至少那化瘀散能緩解一下讓您舒服些。&rdo;白聿熙看著和老槐甚是熟悉,兩人相伴而行,一路上有說有笑的。
芙香走在最後,看著和老槐笑顏相對的白聿熙,她恍惚的覺得白家嫡少,似乎沒有外界傳聞的那般寡情淡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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