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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芙香明白這是花扶柳找藉口在支開她,便對蘇伯年說道,&ldo;芙香有幸,能得蘇大人通融。&rdo;

&ldo;去吧。&rdo;蘇伯年笑著攏了攏被風吹開的衣袖,沖她點點頭。

芙香謝過後便帶著言歌轉身離開了水榭方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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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義女?&rdo;蘇伯年出神的望了一會芙香遠去的娉婷身影,突然語鋒一轉,不似之前的淡然溫和,&ldo;扶柳,這麼多年了,你還沒有放棄?&rdo;

&ldo;大人不也沒有嗎?&rdo;花扶柳笑了笑,&ldo;大人既稱我為貴客,怎的連一杯茶也不讓我喝?&rdo;她一邊說,一邊直徑走入了方亭內,自顧自的坐在了蘇伯年剛剛坐過的石椅上。

&ldo;我沒有?我避世多年,該忘的早忘了。&rdo;蘇伯年跟了進來,似笑非笑的看著花扶柳又說道,&ldo;你應知我這園子為何起名叫&l;悠然不問&r;的。&rdo;

&ldo;悠然見南山,從此不問事。&rdo;花扶柳嘆了口氣,戲謔道,&ldo;以大人那賽諸葛的聰明才智,取這樣直白的四個字,真是難為大人一番苦心了。&rdo;

見蘇伯年沉默不語,花扶柳繼續說道,&ldo;大人若真不問世事,何苦死死守在晁新二十年不曾離去?大人要的不簡單,扶柳要的卻很簡單,扶柳只是想了結一樁成年舊事罷了。&rdo;

&ldo;你自己都說是成年舊事了,過去便過去了,何苦為難自己。&rdo;

&ldo;大人是扶柳敬重的人,大人不幫扶柳,可扶柳倒願意助大人一臂之力。&rdo;

&ldo;一個辱臭未乾的小丫頭?&rdo;蘇伯年輕輕一笑,&ldo;扶柳,別傻了。&rdo;

&ldo;大人手中有太多的棋,明的暗的,好的壞的,能掌控的,不能掌控的……&rdo;花扶柳的玉指撫過面前棋盤上一顆一顆黑白交錯的棋子,略有所思的說道,&ldo;這個辱臭未乾的小丫頭,或許恰恰能牽制住太子黨的人。&rdo;

&ldo;什麼意思?&rdo;蘇伯年眼中閃過一抹銳光,卻粉飾太平,偏做無恙。

&ldo;扶柳的話點到即止,大人收了這丫頭,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不然,扶柳就算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算計大人您的啊。&rdo;花扶柳賣了個關子,吊了蘇伯年的胃口,也尊重了芙香。畢竟有些事兒,由她來說,還是不妥的。

&ldo;這麼多年了,你的脾氣性子倒是一點都沒有變。&rdo;

&ldo;變了。&rdo;花扶柳聽蘇伯年這說話的口氣,就知事已成了一大半了。&ldo;早年那些青澀魯莽,如今都沉了。大人瞧,我也已經年老色衰了呢。&rdo;

&ldo;呵,那丫頭想必到現在還不知道,她自己已成了你手中的一顆棋子吧。&rdo;蘇伯年從棋碗中拿出一顆黑色的玉棋,&ldo;啪&rdo;的一聲丟向了棋盤。

盤上原本擺放的棋子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打散,黑白跳動,雜亂無章。

&ldo;可惜了大人的一盤棋。&rdo;花扶柳避而不答,望著遠遠那抹粉色的身影感嘆道,&ldo;人如棋,棋如人。下棋,下的是心境,扶柳自問沒那個能耐,那丫頭就靠大人指點一二了。&rdo;

&ldo;無妨,本就是一盤死棋,這一天降奇兵,或許真能置之死地而後生。&rdo;蘇伯年敲了敲柳木棋盤,&ldo;但願真是奇兵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