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赫早就注意到這個穿紅衣的姑娘,個頭比婧小白小,眼睛比婧小白大,脖子上掛著一塊長命鎖,每次遠遠瞥見都以為是婧小白,近了一看才發現根本不是。這種希望與失望交織的心情,讓司徒赫記憶尤深。他沒回答,黎戍卻拍了拍胸口,恢復了鎮定,抖著手道:“小狐狸啊,你懂什麼?赫將軍這叫瑕不掩瑜,粗獷一點的男人更有男人味,懂麼?”
說著,黎戍上前攬過司徒赫的肩膀,誇讚道:“赫將軍,您這次掛彩掛得好啊!盛京的姑娘們心都碎了一半了,但是,仍舊不損您威武俊朗的氣質,反正,爺是不會嫌棄你的,放心吧!”
司徒赫看著黎戍,鳳目含笑,知他者黎戍。黎戍若不插科打諢,他心裡難免會有疙瘩。他不需要關切的詢問,他只需要接受。接受他受的傷,接受他殘缺的面容,接受他所經力的一切痛苦或磨折。如他一樣接受便好,本就沒有辦法改變。
待問完了婧小白的狀況,黎戍便放下心來,忙讓開路道:“赫,你得和婧駙馬一同入宮面聖了,瞧那些王八蛋的嘴臉,當初巴不得你降了突厥人,這會兒見你活著回來個個諂媚得要死。你的命真大,我家老不死的恐怕要氣個半死不活。”
天下間沒有人如黎戍這般薄情又這般多情,他從不站在他爹那一邊,卻把司徒赫和婧小白當最好的發小真誠以待,他不論親疏血緣,只論心裡快活。
一行人一直陪著墨問和司徒赫入城門,卻不能再繼續送他們入宮了,黎戍坐在馬上,目送司徒赫和墨問的馬車遠去,偏頭對一旁的黎狸道:“小狐狸,大哥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司徒赫這傢伙即便孤獨終老,也不會與你成親。你瞧瞧他現在那慫樣,你看上他哪點了?他又什麼地方值得你喜歡的?”
黎狸的大眼睛裡溼溼的,倔強地反問道:“大哥不也喜歡赫將軍麼?為什麼我不能喜歡?”
黎戍怒其不爭地笑道:“小狐狸,你怎麼能跟大哥比?大哥是這盛京城裡大名鼎鼎的紈絝,誰都知道大哥不學無術爛泥扶不上牆,又好喝酒又愛到處拈花惹草結交狐朋狗友,大哥的名聲早就破敗不堪了,喜歡誰不喜歡誰都無所謂!你跟著湊什麼熱鬧?你一個姑娘家清清白白的,爹和二孃又寵你寵得厲害,你是黎家唯一干淨的寶貝了,連大哥都捨不得讓你受委屈,你說,你平白無故地為一個不喜歡你的男人操碎了心,你不是傻麼?”
他敲了敲黎狸的腦袋:“大哥告訴你,這世上所有的瞎折騰都是自找的,那些人不值得同情,大哥從來不喜歡折騰,所以大哥活得自在!我真不明白了,那小子,司徒赫,你統共才見過他幾面?第一次見面還大打出手,怎麼就突然看上他了?”
黎戍越說,黎狸的眼淚掉得越兇,她揉著眼睛道:“我不知道……大哥每次在我面前提起婧公主,她做了好多我做不到也不敢做的事,所以我喜歡婧公主。大哥又每每提起赫將軍,起初我沒有想過會喜歡他,可是當我看到他喝得醉醺醺的,為了婧公主弄得遍身狼狽,我才知道大哥眼裡那麼厲害的赫將軍,原來也不只是紈絝而已,他也只是個凡人,他有求而不得的愛情……”
“……這……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呢?他為情所困喝得醉醺醺的是他傻,你要找這樣的男人,大哥帶你去碧波閣對面的醉巷,那兒遍地的醉鬼隨便你挑!要多少有多少!這***能是喜歡麼?!這是犯渾!”黎戍聽得一頭霧水,說話都結巴了。
“不是的,不是的……”黎狸越哭越厲害:“我不是犯渾……我那麼喜歡婧公主,這回她去大西北救出了赫將軍,百姓們都在誇她英勇,我也更加喜歡她。我知道,就算是赫將軍,也應該更加喜歡她。所以,我就想,如果赫將軍不能和婧公主在一起,那麼,我就代替婧公主去喜歡他,婧公主不知道赫將軍為了她有多難過,我卻知道,我可以代替婧公主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