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景發聽裘世海這麼一說,來了精神頭了。 “你願意幫我?是不是想朝我要很多錢啊。” “幫韓哥的忙,怎麼好意思要那麼多錢呢,一兩銀子就夠了。” “一兩銀子?你開玩笑,逗我玩?” “絕對不會,單純是想和韓哥交個朋友罷了。” 第二天裘世海就把狀子幫韓景發寫好了。 薛文堂接到的狀子上寫著,梅百霖因瑣事不喜韓景發,故而即便定親也不願將女兒出嫁,並糾集同族之人去韓家強行退親,還夥同他人將韓景發之妻梅秀貞拐走,致使鴛鴦離散,有情男女天各一方。 薛守拙說:“天啊,這也太無恥了吧,無恥它媽給無恥開門,無恥到家了!” 系統說:“一般敢告這種無理的狀,背後一定有人支援。 ” 薛守拙:“這個韓景發是韓德彰的侄子,是仗著他叔叔的勢力嗎?” 系統說:“別人確實會因為韓德彰多少忌憚一下,但是你仔細觀察狀子,沒覺得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嗎?” 薛守拙看了看狀子,忽然有所啟發。 “爹,這個韓景發和他叔叔一樣,擅長寫文章嗎?” 薛文堂被這麼一提醒,拿著狀子一琢磨,他問劉主簿。 “這個韓景發學問如何,筆下功夫怎麼樣?” 劉主簿想了想:“不怎麼樣,韓景發在叔叔督促下,也念了幾年書,可是他父母對他頗為溺愛,不忍心他懸樑刺股,只求認識幾個字便好。” 薛文堂點頭:“這份狀子雖然無恥至極,顛倒是非,但是不得不說,用詞老道,筆鋒犀利,不像是韓景發這種人能寫出來的。” 劉主簿不屑地說:“那就是請了訟師。只要給錢,這些人什麼狀子都肯給別人寫。” 薛守拙問系統:“訟師,是不是就是《九品芝麻官》裡面方唐鏡那種?” 薛守拙前世的哥哥超級喜歡周星馳,病床上薛守拙沒少看周星馳的電影解悶。 系統說:“電影裡面誇張一些,不過訟師一支筆,確實有顛倒黑白的本事。但是本朝訟師不能隨意到堂上辯護,要想上堂,先打十板子。” 薛守拙:“這麼慘,為什麼?” 系統說:“他們要是能隨便上堂了,就真和電影一樣,只要有錢請得起訟師,想怎麼打官司就怎麼打官司,那不就亂套了!” 薛守拙點頭:“是這麼個道理。當時看電影的時候覺得方唐鏡真可恨,睜著眼睛瞎說,關鍵一般人還說不過他。” 系統說:“做了訟師就不許考取功名,有功名的人做了訟師,也得把他的功名廢除。” 薛守拙問:“為什麼這樣依然有人做訟師呢?” 系統:“為了賺錢啊,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薛守拙問自己老爹:“這個韓景發手裡可很有錢?” 薛文堂懂得女兒的意思,他命人打聽最近韓景發的收入怎麼樣。 回來的人告知,韓景發最近入不敷出。 他在外面養的女人頗能花錢,穿的戴的都要好貨,沒事兩個人總要弄上一桌酒菜享用。 他自己在衣服鞋帽上也漫灑使錢。 韓景發的爹給他留了一些家底,這幾年也快禍害完了。 照顧他孃的老僕人純粹是為了主僕之誼,幾乎屬於免費服務。 反正他娘估計活不了太久。 韓景發自己都說,錢在他手裡就是水,嘩啦嘩啦都得流走。 訟師也叫狀師,主要賣的就是寫狀子的本事,一篇狀子五兩紋銀打底。 這韓景發短時間上哪去搞到五兩銀子呢? 薛文堂決定先不管這些,他可以利用手中的權力,先把這篇狀子定為無理,直接駁了,狀紙扔回本人。 哪知道韓景發並沒有罷休,而是哭哭啼啼地擊鼓鳴冤。 凡是擊鼓鳴冤的案子無論如何都得受理。 薛文堂氣得吹鬍子瞪眼睛。 不過也沒有什麼辦法。 鄭彥中聽有人擊鼓了,便也在堂上看熱鬧。 升堂的時候縣丞可在可不在,除非遇到需要通力合作的大案子一定要到場。 他和劉主簿分坐在薛文堂下首兩側,每人面前一架小几案,劉主簿負責做審理過程的記錄工作。 韓景發不是一個人來的,後面跟著裘世海。 “小人裘世海,與韓景發乃是至交好友,由於他心中悲憤,導致神思恍惚,有口難言,所以由我來替他訴說冤情。” 薛文堂更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