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堂把一眾官員拜得差不多了,也就開始了正式的知縣工作。 龍津縣沒有那麼多案子審,由於是府城所在地,鄉里制度比較完善。 鄉有鄉約管理,大的村有里正,小的村有里正或者村長。 不像洪縣,土地面積狹小,村子都不大,村長經常不管事。 比如謝家村和李家村械鬥,就是由於村長都不負責任導致的。 在知府眼皮子底下,龍津地界沒有那麼多人沒事就來縣衙告狀。 可是不等於沒有奇葩的事發生。 比如同和戲社的老闆戴大鑫投遞狀子,說戲社的臺柱子柳雲翹不見了,請知縣大人務必找到。 老王爺最喜歡聽柳雲翹的戲,要是找不到戲社就麻煩了。 薛文堂看到狀子使勁揉腦袋。 大活人一個,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 薛文堂趕緊把狀子拿給女兒看。 這時候門外有人通報,說王府來人了,讓薛文堂去一趟。 薛文堂一個頭八個大。 鄭彥中見了,要和薛文堂一起去, 薛守拙點點頭,然後把邱阿四叫來,問他: “最近玩得怎麼樣了?” 邱阿四手裡拿出一個蛐蛐罐,裡面有一隻個頭看著不大的蛐蛐。 薛守拙問:“哪來的?” “有人專門會培育蛐蛐,在自己家養,不分季節,都能喂出來好蛐蛐。” “可是你這個看著不怎麼樣啊。” “大師爺您這就不懂了,這隻看起來小巧,可是很多大個子的都打不過它。它渾身都是小斑點,懂行的稱這種叫五花金錢豹,是蛐蛐中最厲害的。” “有意思,哪裡來的?” “我打聽了好久,才知道有這麼個老頭,專會此道。老頭好吃魚,我拿出二十多兩來,請他吃了許多天魚,一高興把這隻蛐蛐給我了。” “不錯不錯,很有本事。葉子牌如何了?” “葉子牌容易,如今能二十把只輸一兩把。” “贏不是目的,你得學會猜到對方手裡有什麼牌,然後讓對方贏。” “這個……小的還沒達到如此功夫。” “繼續練習,這回錢不夠了和鄭大人去要。” “小的知道了。” 鄭彥中問:“為什麼直接和我要?” “不行嗎?” “行。不過邱阿四會這些,我也想學學。” “不成。” “為什麼?” 薛守拙板著一張臉。 “不為什麼,就是不成,你有意見?” “沒意見沒意見。” “偷著也不許學。” “偷著的事也管?” “不能管嗎?” “管管管管……” 有時候邱阿四也奇怪,為什麼大師爺和鄭大人說話如此不客氣。 王府挺講究,請人還派馬車來了。 薛文堂和鄭彥中坐在車上,十分寬敞。 王府佔地很大,連鄭彥中都不禁感嘆了,比他們家侯府還大的多。 薛文堂和邱阿四都有一種傻眼的感覺。 王爺在一間很暖和很精緻的花廳裡面臥著呢。 臥在一張錦榻上,有侍女給捶腿。 聽說人來了,把眼睛勉強睜睜。 “鄭家那個猴崽子也來了?你爹也真是有意思,不把你放身邊,折騰你當個什麼小縣丞,哎呦,他真是別出心裁,你娘也捨得?” 鄭彥中笑了笑。 “叔外祖父吉祥,您老最疼侄兒外孫,我爹只喜歡我大哥,看不上我呢。” 鄭彥中特意沒有稱呼襄王為王爺,而是按照親戚關係稱呼,一下子把距離拉近了。 “猴崽子,真會說話,你大哥其實不如你機靈,但是不像你,看著人模人樣,說不上那時候就要跳起來啦。” “叔外祖父說的不對,如今我也大了,哪裡有那麼能胡鬧。” “你呀,骨子裡就是小鬧人兒。” “叔外祖父把我上司叫來,有什麼大事兒嗎?” “唉呀,那個柳雲翹不見了,小老兒我呀,就喜歡她那一嗓子,這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我心裡不舒服。” 薛文堂趕緊上前。 “卑職一定竭盡全力,儘快偵破此案。” “也不知道你本事如何,反正我知道馬推官那人挺厲害,但是,我不願意讓他管這事兒。” 鄭彥中問:“這是為什麼呀,叔外祖父?” “那人啊,手黑,審大盜賊之類的合適,別把戲社的人嚇壞了。同和戲社是全女班,都是美嬌娘。薛大人,聽說過你在洪縣的名聲,是個寬仁的,這事兒,您給弄周全了。”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