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翹和季遇雙打算雙宿雙飛,但是又十分畏懼王府和鄒桐的權勢。 王爺很喜歡柳雲翹唱的戲。 而鄒桐則一直想收柳雲翹做姨娘。 兩方人都無法得罪。 柳雲翹無可奈何,不知道求誰好。 這時候王府的【詞章先生】看出了柳雲翹的困境。 也就是裘世海, “柳老闆悶悶不樂,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柳雲翹不敢回裘世海的話。 裘世海卻好像看穿了一切。 “柳姑娘有什麼心事嗎?莫非遇到了意中人?這個意中人並非鄒大人?” “先生,您……” “我這人年紀雖然輕,眼睛也是有毒的,有些事情一看就明白。柳姑娘要是信的著,也許我能幫著出一兩個主意。” 柳雲翹咬了咬嘴唇,沒敢吱聲。 她去找雲遮月商量。 “我和瑞祥戲社的季琴師有舊,我,我不想給鄒大人當小的,怎麼辦才好呢?” 雲遮月聽了,大吃一驚。 “可是,得罪了當官的老爺。對你有什麼好處呢?還有王爺那頭,他願意放你走嗎?” “我不知道,王府的那位詞章先生說能幫我,可,可這人能信得著嗎?” “我幫你去試探一下。” 雲遮月拿著多年的積蓄,偷著找裘世海,打探他的真實想法,甚至不惜色誘。 “我們這些唱小生的,總是和唱旦角的在臺上演夫妻,演有情人。不知不覺,心裡真的很疼她們。” 說著雲遮月紅了眼眶。 這是一種複雜的情感,她想守護柳雲翹,想幫她,想讓她幸福。 就像在臺上,生對旦充滿了綿綿的情義。 裘世海對於雲遮月的試探和利誘卻只是淡淡一笑。 “我幫人不圖這些,只是想幫人。” “為什麼,先生愛慕柳雲翹?” “並非,我只是想成全一對有情男女。” 雲遮月承認,她和柳雲翹從小賣給戲社,除了唱戲,想不出什麼好謀劃,後續的一切,都是裘世海一點一滴教她們的。 那天去茶館的人是雲遮月,她穿著柳雲翹的衣服,用斗篷擋住臉。 提前僱了小轎,出門就鑽進裡面。 當紅旦角出門大都這樣,誰也不會起疑心。 小丫頭早都用錢收買好,說辭也是對好的。 茶館當天有人包下包間品畫,也是裘世海事先打聽好的。 他把男人的衣服提前裝在一口畫具箱子裡面,讓人當天放在“柳雲翹”包間門口。 當天揹著畫具箱子進出茶館的人很多,根本沒有引起任何注意。 裝成柳雲翹的雲遮月拿出箱子裡面的男人衣服換裝。 她是唱小生的,自然輕車熟路。 為了逼真,她還粘上假鬍子,她們唱小生的為了考慮有一天轉行,也會琢磨一下老生的功夫。 所以,她輕而易舉地假扮成了一個成年男人,把衣服藏在畫具箱子裡面,大搖大擺下樓。 誰都以為她是一位男性畫師或者善於繪畫的男性文人。 沒人發現有什麼違和的地方。 找僻靜地方,把箱子和衣服分別扔掉,把鬍子摘下也扔掉,她穿著男裝大搖大擺地回戲社了。 她們唱女小生的,偶爾男裝出門,為了訓練自己的舞臺形象更加逼真,所以沒人注意。 當天雲遮月和柳雲翹找了兩個穿珠子的婆子,穿一點兒珠子首飾。 穿珠子也是一門活計。 沒打孔的珠子收購價格便宜一些,特別是有瑕疵的珠子。 收來之後再由穿珠子的婆子上門,打孔穿線,鑲嵌在衣服上,或者做成首飾。 她們唱戲的比較費行頭,除非特別的演出時間,需要穿戴上好的頭面,有些戲目還是會用便宜珠子做首飾行頭。 所以,穿珠子的婆子出入戲社也是很常見的事情。 當天進戲社穿珠子的婆子一前一後兩個,走的時候,陸陸續續,走了三個。 當初在彩雲戲社,呂雙燕學了很多東西,老旦的裝扮也精通。 戲社裡面沒人把穿珠子的婆子當一回事,當天來的是兩個婆子還是三個婆子,根本沒有人在意。 並且,柳雲翹失蹤之後,大家都慌了神,誰還記得穿珠婆子的事情。 這些自然都是裘世海的主意。 裘世海在王府裡面的名字姓吳,名欣。 可能他覺得自己是一個沒有心的人。 雲遮月說她們都被“吳”先生的計策折服,每一步驟都小心執行,果真成功。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