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堂被打發出去抓人。 這頭永繼帝拿著從淮北得來的口供,去中宮找周皇后。 周皇后看了這些口供,直接癱坐到了地上。 “皇上,這些都是假的,是那些人在汙衊臣妾的父親。他是為皇上治水,累死在大堤上的。皇上您不能聽信這些汙衊之詞,您不能忘了保國公的忠誠,您更不能因此對太子有什麼想法!” “不能,朕為什麼不能?” “皇上,臣妾這麼多年,沒有一件事情敢忤逆您,太子是您的兒子呀,皇上!!” “周皇后,你自問一下,自己這個皇后合格嗎?要是沒有太后坐鎮,朕的後宮能不能這麼消停,誰知道呢!可憐太后年紀如此之大,還要經常為後宮諸事操心。” “皇上,您不喜歡臣妾,臣妾心裡都明白。可是,周家是忠心的,太子是個好孩子。臣妾願意去護國寺出家祈福,願意讓出中宮的位置。皇上,您不要動太子,求求您!!” 周皇后砰砰砰地往地上磕頭。 “忠心?你不會不知道周不比做了什麼吧?” 薛文堂他們帶回來的口供,後來還新增了任霞飛的那一份。 當年文徵暉和周不比聯手,把密信上面留名畫押的人都殺死了。 其中一部分人的家眷還是被任霞飛救了下來。 並且獲得了兇徒身上的蓮花令牌。 如今淮北的事情終於能夠通天,實情可以被永繼帝悉知。 任霞飛總算有機會說一說當年的情形。 壽寧侯周不比,難逃干係! 周皇后其實真的不太知道自己的哥哥做了什麼。 周不比心裡頭不太把妹子當回事。 在他看來周皇后是典型的頭髮長見識短。 跟她說了,屁用沒有,沒準害的露餡。 “皇上,這其中一定有誤會,哥哥不是那種人。周家人是忠心的。我當了皇后,哥哥既沒有跟我要過官,也沒有和我要過地。皇上,您為什麼不相信我們呢?” 永繼帝真是覺得心口堵得慌。 你哥哥是不朝你要,可是大不了還有不少人孝敬呢。 在皇后老家,地方官員以給保國公建築祠堂為藉口,把相當大的一片地劃為祠產。 那都是老百姓的田地,被硬生生奪走,成為周家的祠產。 永繼帝不知道嗎? 只不過是懶得理會。 皇后還給周家要了不少皇莊作為產業。 周家吃得滿嘴流油。 問題是,保國公周定邦就是個騙子,周家女憑什麼當皇后。 他周不比明明知道所有的事情,結果為了榮華富貴,還滿手鮮血去殺人。 皇后竟然還敢喊冤, “皇后,你們周家人是不是覺得朕是天下第一大傻子?你們說什麼朕就信什麼?這是朕的欽差御史冒死帶回來的口供。你們周家人,聯合了文徵暉那老東西,差點把朕的御史殺了扔進黃河!!好大的膽子啊!皇后,你覺得朕應該怎麼做呢?” 周皇后痛哭流涕。 “皇上,您把臣妾殺了吧,您把臣妾殺了吧。留下哥哥有一條命,留下太子。臣妾死不足惜,可是,可是……” 永繼帝厭惡地看著周皇后。 還留下她哥哥一條命,真是笑話。 永繼帝當著她的面命令,把壽寧侯周不比關入刑部大牢。 皇后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接著永繼帝去了太子那裡。 太子近幾日有個要求,他想跟太后借幾本經書看。 到底是親孫子,太子成了這樣,太后心裡頭也不舒服。 讓人拿了不少佛經,去給太子看。 雖說太后自己也不相信佛經裡頭那些東西。 可是讀讀佛經,畢竟能讓人心平氣和。 永繼帝命人把關太子的地方開啟了,意外發現,太子端著佛經一臉平和。 一時間,皇上也不知這個兒子是真能看進去,還是在那裝相呢。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 太子看到永繼帝,嘴裡忽然唸了一句。 皇上看著兒子,發現太子的眼神從來沒有這麼清澈過。 “出息了,知道看經書修身養性了。” “並非修身養性,而是了悟眾生。” 太子一臉平靜。 仿若大夢初醒。 永繼帝忽然鼻子一酸。 自己不是一個好父親。 做皇上的,基本上當不了什麼好父親。 天下沒有隻佔便宜不付出的好事。 做了皇上,就必須捨棄一些別的。 “兒子,當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