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安公主命人清點庫房。 管庫的管事雙腿一軟，把駙馬從庫裡偷拿東西的事情說了出來。 每次駙馬都會給他不少好處。 明安公主在生活方面，簡單隨性，並不十分奢侈，只要舒服就好，這是她在太后身邊養成的習慣。 奢侈有時候很累人的，今天換把椅子，明天折騰件屏風，倒騰半天哪個都差不多。上午一套衣服，下午一套衣服，換了衣服就得換髮型頭面，坐那裡梳妝也特別累。 像襄老王爺，有時候一套衣服穿三天，偶爾穿普通棉麻布衣服晃悠。 那是沒錢，或者簡樸嗎？ 不是，越有錢越懶得裝闊，怎麼舒服怎麼來。 所以，明安公主不太動庫房裡的東西，只愛用平常使慣的。 這給了駙馬鑽空子的機會。 清點完了，少的東西不算十分珍貴，駙馬也不傻，挑成色不是很打眼的東西拿出來賭。 不過加起來，也夠上萬兩銀子了。 明安公主捂著胸口，她不是心疼銀子，她是不懂為什麼嫁了這麼一個人。 公主什麼也沒說，只是命人將管事，以及駙馬拿走東西的清單，都交給了姚祖蔭。 姚祖蔭要吐血了。 自己這個二兒子，和公主成婚前，雖然才智平平，可還算乖巧聽話。 怎麼現在成了這個樣子？ 他和公主不知道，地下賭場都兼開著暗窯子。 很多時候，嫖賭不分家。 在賭場廝殺一番，無論輸贏，只要使了大錢，賭場老闆就會給老鴇子使眼色，讓漂亮的暗娼直接把人拉到床上去。 輸了在女人身上尋找安慰。 贏了在女人身上發洩興奮。 姚二公子並不熱衷於賭，但是特別沉醉於賭完之後，和這些女人的顛鸞倒鳳。 把駙馬身邊的小廝抓起來拷問，姚祖蔭才獲得了實情。 暗娼身上不知道有沒有病，萬一傳染給公主，姚家上下都得被皇上的怒火燒穿。 “你是瘋了嗎？為什麼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放任自己發爛發臭。你到底要做什麼？” “好好的日子？哪裡有好好的日子？” “當駙馬委屈你了？到底有多委屈？你過得不好嗎？不富貴嗎？不尊榮嗎？你還想怎麼樣？” “兒子不喜歡公主，不喜歡！” “你喜歡什麼？喜歡妓女？你是我姚祖蔭的兒子，能不能有點出息！” “爹喜歡睡丫鬟，我喜歡睡妓女，難道睡丫鬟比睡妓女高貴？” 姚祖蔭一腳把兒子踢翻在地。 明安公主不求自己現在和駙馬的關係有多好，只求日子平靜一些，別出什麼亂子。 她和駙馬早都分開睡了。 公主眼睛有夜盲之症，天黑看不清東西。 所以每日早睡早起，懶得管駙馬晚上幹什麼。 她猜測駙馬也許偷著找女人，可是沒想到還賭錢。 找的女人是暗娼。 明安公主覺得髒。 不是覺得暗娼髒，是覺得駙馬髒。 好髒的男人。 明安公主並沒有去宮裡訴苦。 民間的女人和離很難。 公主想和離也不易。 朝臣會一遍一遍請求給駙馬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好笑，女人做錯事馬上浸豬籠。 男人好像總有改過自新的可能。 明安公主只是把公主府的人都梳理一遍，換上更加忠誠老實的。 駙馬除了駙馬都尉的俸祿，公主不會再給他一文錢。 他要在公主府吃住，還是可以享受和公主一樣的待遇。 不想在公主府住，也可以，明安公主也不在意。 姚二公子不想在公主府待著，可是駙馬都尉的俸祿也不是很多。 那就是個閒職，能有多少錢。 不喜歡公主，可公主府的華服美食他受用得很。 駙馬越發痛苦了。 這時候，有一名紅顏知己解救了他。 萬春閣沒了萬媚娘，過了一段時間才又來了一名絕色，重新有了頭牌。 花名是萬嬌兒。 長得千嬌百媚。 她對駙馬姚二公子一見傾心。 萬嬌兒和萬媚娘不同，是主動當妓的。 萬媚娘是小時候被賣到青樓，青樓把她養大，想跑也跑不了。 萬嬌兒不是被別人賣來的，她是樂戶，說是為了多賺錢，不走賣藝不賣身的路子，不如直接當妓。 妓女被劃歸到樂戶，方便管理，但大部分樂戶並不是妓女。 唱戲，奏樂，舞姬，耍百戲雜耍……都是樂戶。 萬嬌兒這種情況，很少見，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