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城府的知府覺得頗有些棘手。 他派出去的人似乎沒有得手,不見回來覆命的。 蘇省承宣牧伯使也發現自己的人沒回來。 泗城府派出去了捕快中最厲害的幾個好手。 說是捕快,其實已經變成了知府的私人殺手隊伍,只不過平時披了捕快的衣服。 不過也因此行事風格官府氣息重一些。 即便換成黑子夜行裝也是如此。 蘇省承宣牧伯使養的是純粹的死士。 在行事風格上江湖氣息保留的更多。 兩波人分別去攔截可疑行腳商人。 因為任霞飛的從天而降,都全軍覆沒。 反而讓閻次非等人起了疑心,認為匪寇沒有這麼大本事。 他們倆都接到了文徵暉的命令。 文徵暉和壽寧侯聯手,依靠飛鴿傳書和江湖人士的神行輕功,同泗城府知府和江蘇省承宣牧伯使聯絡上,讓他們共同出手對付可能到達淮北的欽差御史。 能趕走就趕走。 實在不行就都殺掉。 裝成是匪寇做的。 壽寧侯不敢再用自家的死士幹活。 因為愛蓮堂的令牌已經暴露了。 雖然他極力否認刻有蓮花的令牌跟周家的關係。 但是,否認歸否認的,別人信不信誰知道呢。 他只能求文徵暉出手。 文徵暉很不情願。 他在淮北的佈局很久,不想因此暴露出來。 可是壽寧侯急得不行。 “這都什麼時候了,欽差巡按御史從淮北迴來,您覺得還有迴旋餘地嗎?” 文徵暉也承認,說的沒錯,只能忍痛讓自己多年佈局的人啟動起來。 現在的吏部尚書是賀友蘭。 在文徵暉沒成為堅定太子黨之前,吏部尚書是他。 成了太子黨,文徵暉就被挪去當禮部尚書了。 目前淮北這些人,是他的舊棋子。 也到該用的時候了。 但是他沒想到,任霞飛會出手幫薛文堂和閻次非。 要知道,就是薛文堂查出了任霞飛的身份,閻次非還鼓動江湖人士幫朝廷捉拿他。 不過任霞飛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讓人來查淮北的事情。 他當然會放下個人恩怨,保住薛文堂一行人平安無事進行視察。 永繼帝收到了閻次非手下帶回的訊息,知道了壽寧侯派人一路跟著欽差御史。 “周家藏得也挺深,給死士使的令牌還是蓮花圖案,愛蓮堂周,呵呵,出淤泥而不染。不染,真是不染,朕的京城都成大染缸了,沒有一個清白的!!” 生氣歸生氣。 永繼帝認識到一件事情。 恐怕薛文堂和閻次非遇到的阻力會比想象中的大。 他左思右想,選京營前鋒營的精銳五百人,喬裝改扮,分二十路,往淮北地區行進。 由前鋒營將軍帶隊,在指定地點匯合後,持皇上御令,當地軍官不聽調遣者,殺無赦。 務必往淮北腹地接應薛文堂一行人。 若是薛文堂等已經遭遇不測,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就算是粉身碎骨了,當地官員也得負責拼好了,否則四品以下官員就地正法,四品以上官員押解回京。 永繼帝有點兒懊悔。 有些大意了,低估了自己的大臣和自己舅子的本事,以及膽子。 他們說不定真敢把欽差御史殺了。 關鍵時刻,必須把前鋒營的人派出去。 京營也就是傳說中的御林軍。 皇帝的親衛部隊。 如果說敢殺欽差御史,還只是為了保住官位,要是敢殺御林軍,那就是造反。 永繼帝想看看,到底有沒有人要造反。 泗城府的知府終於接到手下報告,說有一隊行腳商人,正在接近運河沿岸的堤壩。 他不禁大驚失色。 為了減少黃河帶來的泥沙對運河的影響,經過歷代虞朝河務大臣的經驗總結,在萬載帝時期,確定了加高淮河一側堤壩,讓淮河水水位變高,然後利用水位產生的勢能,用淮河水沖刷黃河水的方案。 這本來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但是,必須考慮到,把淮河水位抬得那麼高,一旦堤壩決口,那麼堤壩下面的城市必將是一片澤國。 因此修築堤壩的材料必須得是最好的材料,否則堤壩一定會決口潰壩。 可是從河道工程貪錢,是最好貪錢的地方之一。 偷工減料已經成為常態。 更何況,正常的堤壩建築,必須用純黃土,不能摻雜一點兒泥沙。 這樣的工程耗費巨大。 有一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