闐黑的眸專注的看著她,沒有出聲。
“我當時就很奇怪,什麼都記不住,真的會很快樂嗎?現在我知道了,什麼都不記住,一點也不快樂,因為有些記憶總是不想忘掉的。”無憂並不是一個會喝酒的人,當她說這話時,已經有些醉了。
黃藥師鬆了手,坐在了她的對面。
原本冷硬的表情淡去了,他想著,是自己對她太過於苛求了。
連他黃藥師都有不敢面對的事,又怎能要求她在面對每一日的記憶消失時,無所畏懼。
是的,黃藥師也有不敢面對的事。
以前沒有,但無憂中毒之後便有了。
白日裡,在無憂清醒的時候,他幾乎是故意在躲避著她。
他不敢面她,若是她問他,自己還有救嗎?他該怎麼回答。
無能是事實。
他解不了她的毒,也是事實。
他只能看著她灌下一杯杯的酒,還是事實。
所以,他拿起了桌上的一個酒杯,陪著她一起喝。
一醉方休。
而醉的人只有無憂。
黃藥師的酒量當然是極深的。
抱起連路都走不穩的人,他運起輕功穿過僻靜的小道,回到了白駝山莊。
索性這一路上,無憂還算安靜,沒有出現撒酒瘋的情況。
但是他慶幸地太早了。
將無憂放到床上,蓋好被子。
卻不料對方一下子睜開眼睛,坐起在床上,專注地看著他。
“黃藥師。”
“是。”黃藥師站在床邊,靜觀其變。
“小心眼,記仇,傲慢,自大。”
不帶停頓地,無憂飛快地吐出了這四個形容詞。
所謂酒後吐真言,但這真言卻讓黃藥師鬱悶了。他承認,以上也不算說錯。但若這話是從自己心儀的女子口中說出,還是讓他頗受打擊的。
“還有呢?”偽裝著的溫和聲音意在引出對方更多的真心話。
“不是好人。”無憂一言蔽之。
“還有呢?”聲音不再溫和,因為黃藥師已經裝不出來了。
“但是——”無憂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什麼。
“但是什麼?”黃藥師不由自主地期待了起來。
“是秘密。”說完這話之後,無憂便倒在床上,再一次進入夢鄉。
被無視了的某人單手握拳,更加鬱悶了。
這一夜,醉得不醒人事的無憂睡得極好。
這一夜,黃藥師吹了一宿的碧海潮生曲以抒內心的鬱結。
番外之管於意
管家與歐陽家並稱為雙旗鎮的兩大世家。
在管於意少年時期,便和歐陽厲、歐陽鋒成為了至交好友。從有意識地競爭到後來的心心相惜,男孩子的友誼從來都是很奇妙的事。
在父母去世後,小小的少年,硬是一個人扛起了管家所有的家業,歷經坎坷磨難,將管家的事業打理地井井有條。
事業有了,摯友也有了。管於意對於自己的生活還是非常滿意的,只是除了他的長相。
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一個男人長得比女人還要漂亮,真的不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
言歸正傳。
在管於意二十歲那一年,和歐陽鋒一同入中原,挑戰四川唐門。
正所謂少年心事當拿雲,兩人隻身闖入唐門下挑戰書的行為真是狂妄之極。
而這一戰的結果,竟是平手。
於是,三方便定下約定,來日再比。
在回程的路上,遇到了一夥山賊正在打劫行人,那時的他們尚是少年意氣之時,自然是出手教訓了這些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