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祝大姐抱著留哥兒進院道:“栓子娘,下午把留哥兒擱你家,我跟枝兒想去趟城裡買東西。”
芍藥上前接過留哥兒問道:“大娘下午不看戲啊,怎麼想起來進城了?”
“都是些吵吵鬧鬧的武戲,我沒興趣。”祝大姐看見桌上還擺著飯菜都沒動過,奇怪地問,“這咋還沒吃飯?”
“我也不知道呢,二大娘和茉莉、荷花在屋裡不知道有什麼要緊事,我們就多等會兒。”芍藥朝屋裡瞧瞧,但是沒挪動腳步,只是回身兒把留哥兒放在了草墊子上,讓他去跟栓子和虎子一起玩兒。
茉莉在屋裡歡呼一聲道:“找到了,我找到了”不一會兒方氏母女三人才出了屋子。
“你們幾個偷偷摸摸的躲起來幹啥去了?”祝大姐玩笑道,“該不會是在屋裡悄悄吃獨食兒了吧?”
“別提了,還吃獨食兒呢”方氏氣不打一處來,拉著荷花挽起袖子給祝大姐看,“大姐你瞧瞧,博凱把我們荷花的手腕子掐成這樣”
“呀,這是怎麼說的,咋還動氣手了?”祝大姐瞧著荷花那纖細白皙的小腕子上幾個紅腫的指痕也直心疼,蹲下給她吹吹道,“到底咋回事,跟大姑說,大姑幫你罵他”
荷花把來龍去脈一說,祝大姐道:“桌上的面脂?我也用過啊,不也還是好好的,咋就她那麼多事兒,用個面脂都能起疹子?”
“對啊,上回大姐來家裡,我也給大姐用了,這下可好了,總算是有個人給作證了”方氏聞言忙點頭道。
“我跟你一起去大哥家一趟,別說這不是荷花的錯,就算是,也用得著把孩子的手腕子掐成這樣?大哥那兩個兒子,真沒一個像大哥的,全都是莽莽撞撞、冒冒失失的,大嫂還說送去學做生意,我看送去不跟客人打架就是好的”
到了祝老大家裡,郎中已經在屋裡給李氏診脈了,博凱滿臉陰沉地站在門口,見方氏和祝大姐過來,也不叫人,就直接沒個好氣兒的說:“荷花呢?不是說回家找方子去了,咋?心虛不敢來了啊?”
“你這孩子這是怎麼說話的?”祝大姐不樂意道,“見到我跟你二嬸兒你也不知道叫人,你爹孃就教你的這種規矩啊?好歹也是讀過那麼多年書的,一點兒都不懂事兒呢?”
“嘿,大姑,你還真別跟我提讀書,我家忌諱這個,我娘那疹子還沒好呢,再讓你給氣出別的毛病來,那可就不太好了。”博凱翻了翻眼睛道。
“你……”祝大姐氣得想抬手打人,被方氏拉住。
“大姐,咱先進屋去看看是咋回事再說。”方氏拉著她往屋裡去。
郎中回頭見他家來了女眷,忙道:“來得正好,煩勞這兩位大姐幫忙看看,看病人的前心後背的地方有沒有也起了疹子,還是說只有臉上。”
李氏指著方氏道:“你出去,我用不著你幫我看。”
方氏氣得甩手出了門。
幾個人全都避了出去,祝大姐幫李氏解開衣裳一看,渾身上下都起了不少的疹子,看著十分的駭人,忍不住問道:“你這到底是咋整的,怎麼還弄得滿身都是疹子啊?”
“都是荷花弄得那什麼面脂,我若知道是荷花自己做的,我才不肯抹呢,誰知到如今弄成這樣,還讓我在村子裡丟了一回臉……”李氏咬牙切齒地說道,“肯定都是她娘指使的……”
“得了吧,你面脂連前心後背都抹了啊?”祝大姐本來在幫她系衣裳釦子,聽了這話直接丟開手不管,轉身出去告訴郎中道,“前心後背果然都有陣子,手臂、腿上面也都有,難道就因為面脂?那面脂我也擦過,沒覺得有什麼不適啊?”
“面脂?什麼面脂?”郎中莫名其妙的道,“剛才我問了祝大哥,他們昨個兒吃過河蟹,因為那蟹運到咱們這裡已經早就不新鮮了,加之病人又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