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雲依一下子漲紅了臉,不該說是好,她雖說是比中原的女子潑辣,卻也從未聽過這樣的露骨的調笑,手腳都快不如何擺放才好了,剛才攔路的氣勢半分都沒了。
栓子見狀不由得笑了,露出一排雪白整齊的牙齒,問這位姑娘,咱們非親非故,也無冤無仇,你平白無故地攔住在下,不知所為何事?”
“看你長得人模狗樣的,做事偏得那樣下作,用這種法子騙錢良心過得去嗎?”無錯不跳字。雲依怒氣衝衝地說,“我家又不是大行商,不過是自家上山挖些藥材賣,賺點兒辛苦錢餬口罷了,那麼幾筐貨就算是你以次充好能騙到幾個錢,何苦來欺負我們老實人……”
開始還是氣勢洶洶的,後來就越說越傷心,“我爹今年開春兒因為挖草藥摔傷了腿,為了多采藥還拖著傷腿進山,我娘每天在家挑揀藥材,年頭兒不夠或是不好的都挑揀出去,還要晾曬……我爹總說,採藥賣藥做得是良心買賣,我家從不做那缺斤短兩、以次充好的事兒,你們幹啥還要來騙我家……”
小丫頭不過十五六的年紀,說著說著乾脆哭了起來。
栓子這才有些無奈起來,站在路中間,對著個哭哭啼啼的小姑娘,滿街人的眼神兒都往身上招呼,好像做了始亂終棄、拋妻棄女的惡事一樣。
“好了好了,你先別哭了,杵在這裡也不嫌累,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說吧。”博榮沒法子,四下看看,選了個看上去還算乾淨雅緻的茶館兒,進門便道,“一個雅間兒,一壺碧螺春,隨便撿幾樣兒精細些的點心上來。”
“好嘞,您二位樓上請。”這裡的夥計人沒見識過,對二人連半點異樣的眼神兒都沒有,直接領著人往二樓去,還給挑了個窗外景色不的雅間兒,很快便端了茶水和點心上來。
栓子抬手丟了塊兒銀角子道多的賞你了。”
夥計接住銀角子,歡喜得眉開眼笑,連聲道謝地躬身退了出去。
雲依見狀冷哼一聲,杏眼一翻,“果然是坑蒙拐騙得來的錢,花起來都不心疼。”
栓子笑眯眯地倒了兩杯茶,一杯放在雲依面前,也不管她的態度,自個兒抿了口茶,然後道姑娘,咱們之間是不是有誤會?你我今日不過初識,我自個兒清清白白賺來的錢,清清白白的花,有問題嗎?”無錯不跳字。
“你少抵賴,牙行的夥計都說了,那日到我家以次充好退貨的人就是你,我今個兒就是要討個公道。”雲依認準了死理兒不肯罷休。
栓子看著雲依滿臉的淚水,也對著這麼個小姑娘也著實發不出脾氣來,只得耐著性子地說你若不信,我可以回家跟你爹孃當面對質,看看那日的人到底是不是我。”
雲依聽著這話似乎有理,思索了片刻,便點頭應諾道好,那你跟我回家對質。”
栓子跟著雲依一路往城北,越走路兩邊的房子越是老舊,看來她的家境果然算不得太好。又轉了兩條巷子,雲依終於在一個門前停住了腳步,推門進去道爹,娘,你們快出來看看,那日坑了咱家貨的可是這個人?”
屋裡聞聲出來兩個人,看著雲依的年紀猜想,這二人最多也不過四十歲上下,看著卻是比祝永鑫和方氏還要老上許多,雲老漢的腿腳似乎還有些不太靈便,手裡拄著柺杖還走得很慢,一邊走一邊道伊兒,我早跟你說,別去找了,你偏生不聽,咱們這樣的人家,沒錢沒權沒勢力的,就算找到了又能如何……”
“爹,你別管那麼多,你就來看看是不是這個人。”雲依著急地扯著栓子上前。
“老人家您好啊!”栓子笑眯眯地打了個招呼。
雲老漢眯起眼睛對栓子掃了一眼就連忙搖頭道不是,不是,差遠了!那幾個人都是壯實的大漢,也不是中原的口音,你別去街上瞎轉了,就算讓你碰到你也不是對手,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