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塵已聽說過這柄百年前流傳下的古劍“浮翾”,歷代以來乃是冥衣樓主佩劍。冥玄七人整肅衣容,位踏七星,面向劍前恭敬行禮,經三跪九叩後,迎面照壁緩緩向兩邊分移,露出個白石巖洞,光洞中澤熠熠刺的人睜不開眼,冰雪之氣撲面生寒。
卿塵心中萬分驚訝都在早已入骨的淡定下掩的滴水不漏,唇角甚至還帶著絲自然而然的淺笑,看向冥玄。
冥玄眼中神情平和,說道:“雪戰侯主多年,鳳姑娘,請。”
巖洞之中白茫茫靜冷,卿塵唇角一勾,舉步進入其中,身後機關立刻運轉,已是別有洞天。
七宮護劍使面對關閉的巖洞一時肅靜,稍會兒,冥則突然說道:“如此柔弱的一個女子,冥玄護劍使當真覺得她能勝任樓主之職?”除了謝經和素娘外,包括冥魘在內都略帶著如此疑問。
冥玄眼中聲色不波,似是一片明洞深睿的平靜,說道:“並非我覺得她能不能,她身上非但有樓主信物,而且應合天星,我們不妨看看雪戰的反應。”
冥赦說道:“有句冒昧之言,不如現在便說,只怕其人即便應合一切,卻沒有執掌冥衣樓的能力。”
謝經因身上傷勢未愈,半日來一直較為沉默,此時突然開口說道:“她並非一般普通的女人。”
“願聞其詳。”冥赦說道。
謝經卻搖了搖頭:“不太好說。”
“如此你方才所言便有些難以服人了。”冥赦道。
謝經微微看了他一眼,說道:“那不如便舉一事,你可知四面樓自她接手以來,這段時間獲利如何?”
冥赦別有他意的說道:“四面樓經營賬目向來不由我天璣宮經手,此事又叫我如何回答?”
謝經清楚他對四面樓這面一向多有不滿,卻只當不知,說道:“都是自家兄弟,哪裡分的這麼清楚,四面樓的賬目每月依例上報總壇,諸位心中大概也有數,這幾個月裡,加上天舞醉坊,其利潤比以前整整翻了十倍不止。我只能說從經營手段到識人用人,她行事十分獨特,是少有的讓我佩服之人。”
冥執在旁笑道:“能讓冥昊你佩服,可見是有些特別的地方。”
“開陽宮執俍請見本宮護劍使。”突然有人在外揚聲求見。
冥執轉身:“我去看看。”不見他如何動作,人已出了堂前,如影似魅,憑這身輕功已足以躋身江湖一流好手之列。
執俍身材魁梧,一臉精幹模樣,見了冥執稟告道:“屬下在南山側道發現搖光宮魘切的屍首,還請護劍使示下。”
冥執堅若磐石的臉上微微一動,回頭叫道:“冥魘!”
話方出口,身邊人影一閃,冥魘已到了近旁,眸中陰沉戾氣飄揚,冷冷問執俍:“何時之事?”
執俍恭敬答道:“屍身剛剛發現,但經驗明人是死於半個時辰之前。”
“去看看。”冥執同冥魘對視一眼,雙雙掠起趕往出事地點,瞬間消失在叢林深處。
總壇驚現敵蹤,恰逢新樓主廢立未明,冥玄眼中掠過凝重氣息,即刻命冥則等人召集部屬徹查總壇四方。
半盞茶時分,南面突然響起一道尖銳的破空聲,冥赦險求援!
天空中一道入雲箭,劃出令人心悸的血紅色。東西兩面立刻有兩道藍光升起,天權、玉衡兩宮已趕赴增援。
南面林中,冥赦扶著幾乎已陷入昏迷的冥執踉蹌奔回,冥則和素娘半途遇上,只見他小臂鮮血淋漓,冥魘卻不見蹤影。
冥執臉上青黑灰暗,唇色蒼白如死,牙關緊咬,顯然在隱忍著極大的痛苦。素娘搶上前扶住他驚問:“這是什麼毒,竟如此霸道!”
冥則伸手把了冥執脈搏,古板的臉上抽動了一下:“從未見過,對方是什麼人,冥魘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