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之間,就如庖丁解牛一般,紫色劍光帶著璀璨明亮的周天星斗直直斬在了核心處的光洞上。
山峰驟亮,光芒爆發,能刺瞎人眼,所有透過光幕、水鏡等觀看這場鬥法的寶城派真人、弟子以及客人,都不由自主閉上了眼睛,只有沖霄樓不遠處大殿裡的葉飄零和軒靜風同時嘆息了一聲。
等到光芒消散,梁留玉、付元曉等人都看到那紫色劍光懸在半空,劍意籠罩之下是從身與劍合狀態退了出來的趙恆成,他臉色有些古怪地看著斜上方的紫郢劍,彷彿沒料到會是這種狀況。
“趙祖師這麼快就輸了?!”付元曉從來沒認為趙恆成會贏,但也完全沒想到他會輸得如此之快,如此之乾脆利落。
梁留玉同樣的一臉難以置信:“石軒好像用的不是他那口一劫靈寶飛劍?!”趙恆成的輸在他預料之中,但石軒未盡全力的情況下。這麼輸掉,委實讓人覺得其劍法的恐怖。
石軒將紫郢劍收起,行了一禮:“承讓了。”
“石道友盛名之下無虛士,趙某輸得心服口服。”趙恆成收起情緒。回禮道。
然後石軒緩步向前,當與趙恆成擦身而過時,突然淡淡開口:
“趙道友,劍法上石某勝於你,飛劍威力上你強過石某,你能第一時間敏銳感覺到,並改變劍法,揚長避短。當得上不凡二字,但在選擇劍法上卻出現了一點疏漏。”
“《太乙光暗洞真劍法》裡面的‘光照九天’確實稱得上是劍法變化最少、攻擊最強的一個劍陣變化,自然最能發揮飛劍威力,將你自身的優勢變到最大。可是其疏於變化的一面也暴露無遺,同樣展現到了最大,所以被石某以巧破力,從而一劍勝之,當然。若你飛劍威力近乎一劫級數,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其實,以你劍法上的實力,加上飛劍。將力量凝聚,不求無功但求無過的話。足可以接下石某十劍。”
“劍法上毫不留力、一往無前、斬斷一切,固然是好。但也要因時因地因人而異,否則就又是另外一種執念虛妄了。”
淡然的話語中,石軒越過了趙恆成,揹負雙手,向著山頂走去。
趙恆成呆立原地,若有所思,片刻之後,才轉身對著石軒快消失在路口的素白背影恭敬行禮道:“多謝石道友指點。”
對於石軒來說,既然是鬥法比劍,自然少不了事後探討,將失敗緣由理清,這能讓趙恆成沒那麼丟臉皮,畢竟自己又不是上門來結仇的。
剛才趙恆成兩儀玉光劍斬出後,石軒心中就已經瞭然,趙恆成劍法雖妙,但也只相當於自己在寒鏡天君洞天裡第一次突破後的境界,而且他沒有靠劍法、飛劍與幾位一劫天君做生死之斗的磨礪,判斷局勢、選擇劍法上有些不足。
自己現在劍法的境界則相當於沈依墨又有突破前,在沒有洞天壓制的情況下,差距還是比較大的,不過卻不足以兩三劍就將趙恆成擊敗。
…………
而這番話語,就像是感覺到了絕大多數觀戰真人、弟子心裡所想所發,讓他們聽到後都似乎恍然大悟。
付元曉合掌道:“原來如此,是趙祖師自己太過託大、太過冒進了,這種級數的劍法比試裡,一旦出現失誤,那就是當即敗亡的結局,難怪只接下了石軒兩劍。卻非是實力差距過大。”被石軒這麼一說,他們都覺得趙恆成輸得還算情有可原。
“可是在真人以上的鬥法中,判斷、選擇本身就是實力的一部分,這一點上趙祖師確實要比石軒差上一些。”梁留玉不認同地嘆息了一聲,“不過石軒那幾句話,倒是讓我心有體悟,劍法上我似乎也犯過這種錯誤。”
說著說著,他漸漸出神,喃喃自語道:“虛妄……執念……生死玄關?”
其他不少劍法好手,都在想著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