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峙片刻,鍾伯堅決不讓,末了,他又隨意補充一句:“三少爺若真有急事,可以親自向老爺稟明。”
夏錦寒無奈,只好打發夏青回去看看,他帶著夏白調轉馬頭朝夏家飛馳而去。
鍾伯站在原地呆滯了一會兒,無可奈何的命令道:“讓人去絆住夏青那小子。還有,”他畢竟於心不忍,絆一會兒就好。”
……
李秋萌和洛薇薇一行人來到馬府,洛薇薇看著府前的匾額不禁自嘲一笑。李秋萌一臉感激的拉著洛薇薇的手:“你這個人情我記住了,你原本可以不來的。”她一個雲英未嫁的姑娘去曾經的未婚夫家赴宴,可想而知有多尷尬。但洛薇薇還是陪著她來了。
洛薇薇灑脫一笑:“沒事的。明眼人都知道怎麼回事。”她的笑容倏忽消逝,一縷輕愁籠上雙眉:“今日她們恐怕沒空顧及我。”李秋萌自然明白她的暗示,不過,她並不害怕。敵人既然已經將刀架在她脖子上,她就必須還手,躲是沒用的。
兩人向門房出示請帖,很快便出來兩個婆子引著她們進了馬府,一行人繞過一道影壁,穿過幾道垂花拱門之後才到了馬家的後花園。
此時正值春末夏初之交,氣候十分宜人。園中一片花紅柳綠,剛進園門,便聽見一陣隱隱約約的笙簫聲和銀鈴般的笑聲。
那笑聲越來越近,李秋萌很快便看到了李秋暄那標誌性的金光燦燦的頭顱。在她的旁圍坐著一群花枝招展的婦人。
她們兩人走近了,眾人抬頭掃了她們一眼,隨即便轉開目光,繼續談笑風生。那兩個引導的婆子也悄悄拔腿溜走了,沒人招呼她們入座,也沒人理會她們。這是純粹給她們難堪,好在兩人心志強韌,仍然一副沒事人的樣子站在那兒。
李秋暄的嗓門故意提高了些,手舞足蹈的向一位衣著華美的貴婦比劃道:“縣主娘娘,您方才問民婦姐妹在家時的趣事,民婦就給您好好說說。民婦的大姐別的本事沒有就是會打人。她繡的鴛鴦被人說成是野鴨……”
長風縣主一陣嬌笑,其他人也跟著笑。
有的一邊笑一邊偷眼打量著李秋萌。有人幸災樂禍有人擔憂有人漠然。洛薇薇的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她沒料到李秋暄會這麼無恥。
李秋萌表面平靜如初,但她籠在袖中的手握緊了鬆開,鬆開了再握緊。心砰砰的跳個不停,怒氣一點點的往上湧。
李秋暄還在繼續誇誇其談。就聽一個清朗的聲音補充道:“馬伕人,你的話說漏了一半。”眾人轉過臉,假裝才發現李秋萌和洛薇薇兩人。
長風縣主的一雙風流妙目肆無忌憚的打量著李秋萌,她們雖在南下的客船上匆匆打過一個招面,但畢竟來不及細看。李秋萌昂然和她對視片刻,微微福了福身,不動聲色的說道:“民婦已有三月身孕,不能跟縣主娘娘行大禮,請見諒。”
長風縣主矜持傲慢的點了點頭,不懷好意地命令道:“你方才說馬李氏說話漏了一半,你來補充吧。”
李秋萌淡淡一笑,用不高不低的聲音說道:“我這位二妹有個綽號叫‘蝕米’,你們可知是怎麼回事?”
眾人鬨然一笑,紛紛搖頭表示不知。
李秋暄面色微紅,剛要開口打斷,卻被長風縣主一個眼神給制止住了。
李秋萌笑吟吟地說道:“因為她總是幹那些偷雞不成反蝕把米的事。比如說她先前費盡心思搶了我和齊家的婚事,結果反被齊家退婚;後來又先入洞房後上轎,搶了洛姑娘的婚事,殊不知,人家洛姑娘本來就對這門婚事不滿,因為那人是雙插頭,雙插頭知道怎麼回事嗎?就是男女都要的那種。”
“哈哈——”
長風縣主也忍不住笑了。
上一刻還在笑話別人,下一刻她就成了別人的笑柄。李秋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