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離開嗎?”
“我怕。”顧惟軍終於收起嘴角的微笑,盯著面前已經非常混亂的黎樺,他放開她的手,緊緊抓住她的肩,一個字一個字地問:“那你呢?怕不怕我離開你?”
“我當然怕。我就是怕到不敢面對,所以才……才……”
“你看,所以我們是一樣的。”他伸臂想擁她入懷。
黎樺用力推開了,她吼叫:“不一樣!一點也不一樣!你可以離開,很快就會沒事,找到新的物件,可是我……”
“而你怎麼樣?”像個最溫柔的魔鬼,他輕聲問。
“我……”她終於還是哭了。“我會不知道怎麼辦……我……”
“我告訴你怎麼辦。”顧惟軍擁她入懷,下巴抵著她的額,笑著說:“到那時,你可以來追我。反正,你跑得也很快,一定追得上。”
尾聲
滿山的杜鵑花開了。
黎樺現在每天慢?,都比以前多花一倍時問。
田可慈問她是不是有停下來賞花?
“花有什麼好賞?哪有那個美國時間。”剛慢跑完回來的黎樺,照例冷著俏臉回答,一面抹汗,轉身就進門去準備上工。
因為花季的關係,一向不算熱鬧的金爽茶藝館,最近幾天都有八成以上的滿座率,讓田可慈和黎樺忙得天昏地暗。
各式各樣的客人,絡繹不絕。有全家出遊的,有情侶攜手的,不管是口渴想喝茶,還是賞花累了,或者只想找個停車位的……
此外,最近還多了一些不算客人的客人。
當然不是牛世平,因為這位絕對不是“最近”才常出現,也不是最近才開始被奴役。在客人多的時候就算想付錢喝杯茶都不行,得捲起袖子下海幫忙,關店之際才來的話還淪為免費工讀生,搬椅子、拖地板等等的都得做,他已經習以為常。
現在,跟他地位差不多的,還有另一位男士,那就是——
“顧……惟軍,你……可以這樣跑嗎?”田可慈一回頭,看到身穿運動服,二月天裡上身只剩下一件薄薄T恤,一身汗的顧惟軍進來,忍不住問。“你又跟阿樺去跑步?你的膝蓋……”
“沒事,只算走一小段而已。”顧惟軍神色自若地經過田可慈面前,一進茶藝館,剛硬臉龐上一雙炯炯的眼眸就很快掃視一週,然後問:“她人呢?”
“不用緊張,她進去換衣服準備開店,跑不了的。”田可慈菱唇彎起有些賊的笑意。“你們不是情況明朗化了?怎麼還是緊張兮兮的。”
“我看起來很緊張嗎?”顧惟軍扯起嘴角,懶洋洋地笑笑:“明朗化是一回事,她那個性,誰知道哪天會不會又鑽牛角尖,然後……”
“那你乾脆拿條繩子把她綁起來算了。”田可慈取笑。
“要綁什麼?外面的那幾棵竹子嗎?”黎樺換了工作服,搬了一箱毛豆出來,聽見他們講話,就順口問。“我昨天剪好繩子了,等一下去綁。”
田可慈和顧惟軍都在笑,笑得黎樺一頭霧水。
“你們笑什麼?”
“沒事。”顧惟軍淺笑著走過去,彎腰接過她手上的箱子:“我來搬吧,你放手。”
“你不要動!”黎樺不肯讓他動手,一臉不爽地罵回去:“傷筋動骨一百天,你要我講幾次?你開刀才多久,為什麼不坐著好好休息?”
“我這是在復健!肌力跟關節適度活動,何醫師也交代要做。”
“不是這樣活動的!”
“你又不肯跟我做別的活動,我只好……”顧惟軍湊近,低聲在她耳邊有點曖昧地說。
黎樺真的不同了,她那張寡言少笑的臉蛋,此刻很沒出息地浮起紅暈,她忿忿斜睨顧惟軍,鳳眼含怒,流轉著純女性的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