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續仰頭眨著眼睛,她怕他看到她眼底的淚光,更怕自己的脆弱會被人發現,原來要流淚是一件那麼簡答的事。
左拓燻站在燈光下望著她漠然的背影,絕望的坐倒進地毯裡,“你…當真這麼狠心…”。
“拓燻,對不起,算是我欠你的,以後你若有什麼困難我定會全力幫你——”。
“我不要,我不要這些——”,左拓燻猛的站起來,瘋狂的將茶几上的東西全部摔在地上,惡狠狠的,用力的,可是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回過頭,“這都是你的藉口,什麼為我好,你根本是想擺脫我,想和杜凱豐在一起”。
賀蘭顏像陌生人一樣看著這樣狼狽瘋狂的他,“你在胡說什麼”。
“我胡說”?左拓燻陰冷的指著她,冷笑,“你以為我不知道,杜凱豐早就和我說了,你一直都在騙我,他是你的情人,你們有私情,你和他上了床——”。
“左拓燻——”,賀蘭顏勃然大怒,真想抬手甩他巴掌,但她拼命讓自己忍住,“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麼”。
“我說錯了嗎,難道我生日那天你沒有和他一起睡過嗎,難道你沒有主動親過他嗎,在你眼裡我不懂事,他就是真男人,他在床上的功夫是不是也比我厲害才讓你這麼愛他——”。
賀蘭顏這次再也控制不了,直接給了他一巴掌,顫抖的指著外面,“滾——,我不想在看到你,永遠都不想”。
左拓燻呆愕的摸著被打疼的臉,再看著她充滿厭惡的眸子,身上再疼,也遠遠不及心裡疼,她竟然說…永遠都不想看到他。
儘管告訴自己不可以在她面前掉眼淚,免得她更加看不起自己,但第一次失戀的滋味,第一次撕心裂骨的滋味,終究是沒忍住。
“好”,他痛極反笑,“我滾,你再也不用勉為其難的整天和我相處,再也不用勉強自己和我這種人在一起——”。
語畢,他頭也不回的衝了出去。
吵鬧不休的大房子裡突然安靜下來,她背對著大門深呼吸,腦袋一片空白,待依稀的感覺到自己的手火辣辣的疼時才恍惚意識到那一巴掌有多疼,回過頭去,漆黑的夜裡哪裡還有他的影子,這次…大概是真的走了。
沒有鬆了口氣,也沒有如釋重負,也沒有預想中的難受、不適應。
而是全身般抽空的蹲在地上…
大半夜的,就那麼精神恍惚的頓在燈光下,客廳裡已經被他砸的一灘凌亂,過了好久,她才懵裡懵懂的意識到他以前住的房間被警察封了,這大半夜的他會去哪裡,要是去哪個朋友那裡還好,就怕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
她急忙打電話給東野逍讓他們尋找左拓燻,東野家族是黑道的,在黑白兩道都有人。
一個小時,整整一個小時,她不安的來回在房間裡走動,直到東野逍打電話通知她說在酒吧一條街裡發現了醉醺醺的左拓燻,沒多久,東野逍親自扶著醉的不省人事的他又回到了這個家。
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全身髒兮兮的,滿身的酒味。
“幸好我趕去的及時,他喝醉了酒跟幾個混混在街上爭吵”,東野逍將他放上床,責備的目光看向賀蘭顏,“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大半夜的你怎麼就能讓他一個人跑去酒吧,也不怕會出什麼亂子”。
“行啦,今天謝謝你啦”,賀蘭顏疲憊的擺擺手,低頭檢視左拓燻身上,幸好沒什麼地方受傷,再看看嘴的雙頰通紅的他讓人打從心底的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