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靖眼睜睜看著他收入懷中。“但是這是我的……”
侯雪城不理他,繼續說道:“你送我東西不計其數,我卻隨手丟了,現下只有這個留存。我也該送你個事物……聽說情人之間,都會有個信物的。”
他從頸子上取下一個錦囊。“我的東西都是傲神宮的,給你也沒有用,只有這個……師父強迫我掛著的,是我的生辰八字,聽說所有人都掛著的,本來有一包,都是珍珠寶物,叫做‘鎖麟囊’。我只拿著這個,就送給你吧。”
“情人……”朱靖忽然眼眶紅了。第一次聽到侯雪城自承兩人之間的關係。他握住那個錦囊,竟說不出話來。
男人與男人之間,要如何說“愛”這個字眼呢?朱靖一向只能用行動表示,而侯雪城卻從不管世俗之事,從心而為。也許他根本不瞭解自己說的話只有情人之間才會說的,也許他永遠不會明白自己的感情,但是朱靖的確感受到了。
侯雪城不去理他的感動,回首擊掌兩聲。一個宮女應聲而入。伏地道:“宮主吩咐。”
侯雪城站起身,踱到窗前,看著遠處的閣樓,那是他師父靜居之處。“都準備好了嗎?”
那宮女恭聲道:“一切已經就緒,就等宮主來主持。”
侯雪城沉吟著。“你一邊候著。”他對朱靖說:“你這傷不能拖,我已經找來了藥物,這兩天都在配藥,所以沒辦法來看你……這藥雖然已經配置成功,不過需要有人用功力來替你煉化,我功力已失,所以請師父幫忙。稍後就帶你過去。”
朱靖十分吃驚,竟然連老宮主都要驚動治他傷勢,他十分不安。“老祖宗不是重病嗎?怎能為了我一個晚輩……”
侯雪城截口。“傲神宮每個人,都不是能被強迫的角色,師父當然更不是。既然他是自願,那就是他的意願要治療你,所以不必和他客氣。難道要他來求著你嗎?”
朱靖苦笑。“雪城,但是如若老宮主因此有了萬一,我一輩子也不會心安。怎可讓老一輩的人冒死出力,我們晚輩的安逸接受呢?”他輕嘆一聲。“我這次回山,連老祖宗都尚未拜望,馬上就要請他替我療傷,這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那是萬萬不可。”
侯雪城點點頭,不再說話。
朱靖有些不安。“你生氣了嗎?你為我那麼辛苦,我卻……”
侯雪城搖頭。“我怎麼可能生氣,當然明白你的牛脾氣。我只是想,既然如此的話……”他伸指點了朱靖的“黑酣|穴”,冷冷的說道:“那你就睡著治傷吧。”
朱靖應聲而倒,侯雪城立即扶住,讓他慢慢躺下。“宮女乙,你上來補一指。”他知道自己失去功力之後力道不夠,朱靖最多隻是昏一下,馬上就會醒來,非要補上一指才行。
“是。”宮女立即上前施為。侯雪城等她退下後,便彎下腰來打算將朱靖抱起,忽然胸口一陣劇痛,那種痛楚簡直像是要將他全身撕裂般,經脈都似將爆裂。他身軀搖晃,一把按住桌面,全身冷汗淋漓,一身白衣瞬間已溼透。
“宮主!”那宮女大驚,正待出門喚人,侯雪城已一把拉住她。“噤聲,……送他去太上那裡……”他停了下來,過了半晌才掙扎出聲。“……不准你告訴任何人,……如果朱靖因此出事,我便殺了你。”
他厲聲道:“立刻去!”
待宮女帶著朱靖離開內室,侯雪城終於不支的跪倒。
他知道古籍記載中,練過冰心訣卻愛上人的懲罰要開始了。的確,這只是開始而已,之後會有怎麼樣的折磨,只有一次比一次更加厲烈。師父對他說過的話又縈繞在他耳邊。
“我對你說過的話,你可遺忘腦後?你不怕內力反噬?不怕經脈寸斷之苦?不怕眼瞎耳聾啞口全身癱瘓?不怕日日嘔血而亡?”
即使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