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宜爾哈在內宅也聽了些風雨,她淡定地看著比她更淡定更低調領導大人,對他整日不是考校弘昀功課,就是逗已經能搖搖晃晃走路並開口說兩三個字詞的小元壽,很是無語。
不過事實就是這樣子,很多事情我們第一次面對的時候會無措會焦慮,會殫精竭慮地尋求方法應付,可當事情重來一遍時,或再發生同樣的事情時,我們通常都會很有把握很淡定地用最簡單快捷的方法應付。
如果領導大人不是重生的,雖然她心裡有數,可府中上下不免受他情緒影響,自得看他的臉色過日子,哪有現在的悠然自在。
偶爾,蘇宜爾哈與胤禛也說起貴婦圈裡的事,表面上的氛圍是不如往年融洽了,密友之間說起的也多是朝廷風向,談到百官推舉八阿哥之事,她毫不避諱地說:“八爺看著也是個聰明人,豈不聞懷璧其罪乎。”臣子得民心皇帝尚且要疑,何況得了臣心的皇子。在她看來,康熙對八阿哥的防範和打擊有點過度了——當然,這要聯合她在現代看到的歷史資料上康熙對八阿哥的一系列打擊。
胤禛哭笑不得了敲了她的頭,這時候她倒聰明。
不過對她時時裝傻不與後院其她女人計較爭風,他還是很滿意的。惡劣地將小元壽堆起的積木推倒,見他憤怒地揮了揮白嫩嫩的小拳頭,將積木扒拉到自己身前,轉過小屁屁對著自己,重新抓起顏色鮮豔的積木堆建了起來,唇角愉快地勾起,道:“論才具、操守,朝中大臣無出其右,我也不過與之相當。”
八阿哥生性聰慧、天賦極高,常常被稱讚“樸實、正氣、賢能”,廣有善緣,其待人處事之風確實比其他阿哥強很多(尤其是他自己,四四很不願意地承認),畢竟,多數滿漢大臣和皇族宗親都願意與之交結,應該不是靠單純的籠絡和曲意結黨所能換來的。
但他卻不知道,這在皇父眼裡,他太過柔懦,太會邀結人心了,甚至根本就是假仁假義。胤禛看得很清楚,康熙以仁孝治天下,其實是外儒內法,他並不喜歡一味仁義的皇子,而是喜歡剛毅果斷的阿哥,從太子兩度被立和胤禎得罪康熙卻反被加功晉爵的情況就可看出,他還是偏愛那些有膽識、敢作敢為的阿哥。胤禩連妻子都怕,做事太柔仁,有恩無威,根本不是他心目中的好人選,就像他指責那些公推胤禩的大臣們說的,你們想把胤禩弄上去好受你們擺弄嗎?
那些大臣越是向著胤禩,康熙便會越發狠狠打擊。
當胤禛再次將小元壽的積木推倒,蘇宜爾哈見兒子泫然**泣的小臉蛋,心疼了,瞪了他一眼,抱起兒子親親:“我們不要理阿瑪了,額娘帶你去睡覺覺啊。”
“額娘,一起睡覺覺。”小元壽“啵”地一聲,吻了蘇宜爾哈一下,示威地看了一眼整晚跟她搶額孃的壞阿瑪,換來充滿威脅的冷眼一枚,功力不高的小包子立即縮向蘇宜爾哈懷裡。
蘇宜爾哈遲疑地看向胤禛,不忍心拒絕兒子。不過兒子,你阿瑪臉好黑啊,額娘不太敢提啊……
這時周氏進來,他冷道:“帶他下去睡覺。”
蘇宜爾哈眼睜睜地看著兒子被抱走,心想還是不要惹他生氣,明天開始他估計得到其他“姐妹”那裡蓋被聊天,到時再補償兒子好了。
“想什麼?”
“想明晚跟元壽——呃,沒什麼?”
哼,想著跟兒子睡,別想了!胤禛想著自己才離開兩個月這個女人眼裡就只有兒子沒有自己了,實在需要好好教訓!
教訓的方式嘛,大家都懂的。
蘇宜爾哈第二天差點爬不起來!好不容易以堅強的毅力起來到梳洗,鏡子裡一照,兩眼烏黑,完全昭示了她一晚沒睡的後果……若非趕著請安,若非那讓她恨得咬牙的人去早練了,她非得……
她在心中狠狠演練了N遍自己狠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