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有種奇怪的預感,她不會,她不是別的女人……果然。
在不知不覺中,他似乎太過關注她了,不過經歷了上一世,他對很多人和事都優容了許多,這種感覺也並不壞。
上一世他不知什麼人可信可用,對於有負自己寵信的人尤其怒恨,這一生,他已深徹地體會明白了為君之道,御下之道,他不再要求他們忠貞清廉,他只需他們有能力,能貫徹他的政令就好。
他不想像上一世一樣,最後伴著他的只剩一個大清江山,他打造得再強盛又怎麼樣,他的後代照樣會敗壞它!
再次面對著的朝政,他亦生氣,不過那隻能說明他是愛新覺羅的子孫!他辦差也會盡心盡力,但力有未逮時……抱歉,他不會再自苦,再鬱悶,他還有個阿瑪頂著呢,他老人家希望他怎麼做他就怎麼做,最多再附上自己的看法和建議。
“俯仰無愧天地,褒貶自有春秋”這一生,他依舊如此想,不過,他會做得更好,至少,不要留那麼多罵名……
他想對自己更好一些。
如果眼前這個女人讓他動心,值得他守候、維護,那麼他會去做,不再像上一世,任著動過心的女人在後宅權利爭鬥中愈陷愈深,無法自拔。
“四阿哥?”他怎麼不說話,就這樣看她?蘇宜爾哈嘴角微抽地出聲提醒,還讓不讓她上馬車回府了?
“上車,我送你回去。”他淡淡道。
她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這個男人就算當著她的面走神,也能若無其事地端著一張沒表情的冰山臉……
一路到了鈕祜祿府。
蘇宜爾哈下了馬車,凌柱和章佳氏等人早在門口迎著——當然,迎的是四阿哥。凌柱接到四阿哥送來的那十幾個大漢,心中真是又驚又怒,驚的是他的女兒遇險,若無四阿哥與簡親王路過,極可能遇發生什麼無法挽回的遺憾;怒的是,經審問,此事居然是有人預謀陷害……
章佳氏更是提心吊膽,儘管知道了蘇宜爾哈沒事。
夫妻倆一商量,覺得四阿哥可能會送蘇宜爾哈回來,便吩咐了下人時刻探聽來報,這才有了門口迎接的事。
“小女的事……多謝貝勒爺了。”凌柱行了個大禮,一臉感激道:“府內已準備了酒席——”
“自己人,大人不必多禮。”四阿哥微擺了下手,“我剛辦完差,還要趕著回覆皇父,酒席……就不用了。”
章佳氏剛確定女兒沒掉過一根頭髮,此時亦轉了過來,看四阿哥的目光也多了些柔軟,“那,四阿哥有空再來坐坐……”
蘇宜爾哈腦後滴汗,額娘哎,您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啊,叫他有空多來坐坐?
不過想著路上確實多虧了他,便轉了個身,在裝載著行李的車馬裡開啟一個箱子,從裡面提出一個兩斤大小的竹筒,遞給了四阿哥,在他訝異的眼光中略不自在地說道:“這是我親自釀的酒,度數不高,對養生……挺好的,不過每次不要多喝。”
說完又行了個謝禮,站回章佳氏身旁做乖女狀。
竹筒青翠碧綠,抱著它還能聞到竹的清香,桶底在竹節下一寸處雕了四個雲形凸腳,桶上用細刀雕畫了一幅青山秀水垂釣圖,筒頂有左右兩端挖了小圓洞,圓洞用細小的藤蘿編了個提手,看起來很牢固,又充滿天然野趣。
如果這個竹筒也是出自她手,那還真不錯。他想著,臉上便漾出淡淡的笑容,看呆了眾人。待他遠去,蘇宜爾哈還在想,怪不得後代的人將冰山發笑列為魅力榜前三,果然有理啊,四阿哥笑起來居然這麼好看……話說,他平日裡不笑,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哈哈。
“什麼時候釀的酒,我怎麼不知道?”凌柱看向蘇宜爾哈,語帶嫉妒,他這個父親都還沒喝過女兒釀的酒呢。
章佳氏則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