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滿唱得是孩童遊戲時常口中傳唱的戲具謠,四句唱得都是常見的玩具,遣詞用句也是極為簡單。小時候她自己也唱過,可惜短短四句裡的玩具她那時也沒能玩全,更多時候與她相伴的是書本和先生。
白玉滿一遍通暢的唱下來,沒有特地放慢速度或者停頓下來,只有咬字極重,好讓白無憂能聽出字與字之間的區別。
周曉蓓是第一次聽到古式童謠,新奇不已,這也是他第一次聽白玉滿唱歌。曲調從她嗓子裡飄出,低沉渾厚,中音區域沒有被低音模糊掉清晰可聞,悠遠又近在耳邊。誠然她唱歌的技巧一般,聲音卻是很好的。這樣的聲音其實很適合神棍,在吟唱禱詞聖歌時,能騙不少人。
白無憂喜歡孃親的聲音卻不懂得如何表達,只是對她笑,用小手想抓住她。周曉蓓握住孩子的小手腕,引導她左右手掌互相拍擊。然後放開她,在她眼前鼓掌。“唱得不錯,肉糰子我們給孃親鼓掌。”
白無憂有樣學樣,加上剛才周曉蓓拉著拍過,在胸前把一雙小手搭在一起,咧開嘴笑。
“不對,要拍,不是拍著不動。”周曉蓓停下自己鼓掌的手,拉開白無憂搭在一起的小手,挪開一小段再拍在一起,重複下白無憂能跟著他的手動作,甚至比他的速度快拖著他的手拍手。周曉蓓放開引導的手,白無憂成功拍打了兩下小手,又把手搭在一起不動了,抬頭對著自己爹爹眨眼睛。
“肉糰子,拍呀。”周曉蓓無奈地對床頂翻個白眼,耐下性子繼續拍手給她看。
“肉肉~”白無憂看爹爹手拍在一起發出‘啪啪’聲,把搭在一起的小手往他的方向遞遞,對他叫喚。
“哎呀~肉糰子。”周曉蓓好不容易靠《兩隻老虎》積攢起來的成就感,快被拍手這個小動作磨光了。
白玉滿上下抖動大腿,引坐在她膝上的白無憂回頭看她。學剛剛周曉蓓的樣子從後面握住孩子細小的手腕,教她學周曉蓓拍手。
孩子的手腕細到她一手握住綽綽有餘,似稍一用力就能折斷。白玉滿只能小心控制手部的力量,感受著孩子脆弱但旺盛生長的生命。期待有一天她的手掌能握住自己的手腕。
白無憂低頭看自己的小手在孃親的幫助下和爹爹一樣拍打在一起發出聲響,驚喜的歡叫。周曉蓓和著她拍打的節奏,陪她一起,嘴裡又開始唱兩隻老虎。
“爹爹唱得好不好?”周曉蓓唱完問白無憂,同時自己給自己鼓掌。白玉滿拉著她拍手,白無憂開心大笑。
“讓你娘也學好不好?”周曉蓓見她開懷便當她是在肯定自己的唱功。眼眸微轉,要白玉滿也跟著唱,聽聽聖歌版兩隻老虎。
白玉滿不察,拉著白無憂還在拍手,下一刻反應過來,淡笑著埋怨:“我唱我的楊柳兒,你唱你的怪老虎,不是挺好。何必學來學去的,你也不見得唱得出楊柳兒來。”
誰知周曉蓓憑藉剛剛那一點記憶硬是扯著嗓子給她唱了一遍走調錯詞的‘楊柳兒’,後盯著她一定要她學唱那奇奇怪怪沒耳朵眼睛的老虎。
白玉滿要周曉蓓再一遍《兩隻老虎》,她閉上眼睛仔細聽著記著。等周曉蓓一遍唱罷,她就要開口唱,滿足他一下這個無傷大雅的願望。周曉蓓卻突然大聲喊停,抱過白無憂放在自己鬆鬆盤著的兩腿間,父女倆一大一小兩雙眼對著她,示意她可以開始唱歌。
“咳,咳。”白玉滿咳嗽兩聲清清嗓開唱,一曲下來沒錯一個字,只在唱到‘眼睛耳朵’的時候猶豫了下拖長了唱‘沒有’的時間。比之周曉蓓的‘楊柳兒’是好上不少。
“不好,不好,沒有爹爹唱得好。”周曉蓓眼睛彎成一條縫表情誇張地搖頭對白無憂說。小無憂很不給面子,看看他然後就笑著拍手,都沒要周曉蓓拉,自己就兩隻小手怕得啪啪作響。只是動作算不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