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除了灰頭土臉，樣子很狼狽，計程車上下完完整整的，連血紅都沒見，秦楓特意瞅了瞅他的腦袋，也沒事。

“媽的！你死我都不會死！”計程車比出了箇中指。

“那剛才……”

“老子命大！”計程車舉起手裡的AKM，槍身上凹下一塊，“如果不是它擋住了流彈，我這兒就要被開個洞了！”計程車指了指胸口。

“那剛才叫你為什麼不答應？”

“你試試讓毫米子彈這麼近距離來一槍！媽的！老子一下子就背過氣了！”計程車的臉色這時還沒緩過來，煞白煞白的，“要是你沒扔那兩個該死的手雷，我還能早一會兒爬起來多幹掉幾個狗雜碎！”

“操！”秦楓一下子明白過來，然後想想剛才自己遭的罪，渾身不疼的地方也開始疼了。越想越不爽，秦楓恨不得跳起來，打爛眼前計程車的臉。可稍稍一動，渾身的骨頭彷彿都碎了，腦袋更是要炸開一樣疼，好像腦漿在裡面來回晃盪。

“瘋子為了你差點把命都搭上！”安德烈啪地一巴掌打懵了計程車，轉身走向電梯。

第四十章

獵人的傷也是虛驚一場，子彈順著右臂飛過去，順口咬下一塊肉，血流了不少，但是沒有傷到筋骨。捂著右臂，獵人滿手是血，可是鮮血還是不停地從指縫間冒出來。獵人疼地滿頭大汗，嘴角直抽抽卻顧不得處理傷口，爬起來走到秦楓跟前，狠狠地瞪了計程車一眼，然後說道，“瘋子，我對計程車的話很抱歉！”

秦楓瞥了一眼旁邊的計程車，計程車茫然地看看獵人，又瞅瞅秦楓，翕動了一下嘴唇，沒出聲。拍了拍他滿是茫然的臉，秦楓朝獵人笑笑，“沒事！”

“瘋子，我以為你又在發瘋，沒想到……”

“扶我起來！”秦楓打斷計程車的話，伸出一隻手。

計程車一怔，面上的表情是秦楓從來沒有見過的嚴肅，啪地接過秦楓的手。同時，獵人伸出了一隻血手，“兄弟！”

“滾你媽的！別用這麼噁心的眼神看我！要不下次我直接炸爛你們的老二！”

接過獵人的手，秦楓站起來就趕緊翻出急救包。看著獵人右臂上的傷口，秦楓心裡一緊。翻卷的皮肉像張開的嘴唇，疼痛讓獵人直抽冷氣，那張可怖的嘴唇隨之也是一抖一抖。時間有限，秦楓只能止血、消炎，簡單地處理一下傷口。縫合傷口的時候，計程車在一邊抓著獵人的手，一句話沒說。秦楓知道，從這一刻開始，自己這輩子的命運和他們兩個人已經永遠分不開了。

十七個武裝分子連死帶活當場炸碎了八個，屍體碎片散落在五十多平方米的電梯間裡，剩下的九個也沒有一個完整的。安德烈上去看見還有腦袋的，不管死活，就在腦袋上補一槍。

幫獵人包紮好傷口，秦楓找了一圈，找到自己的AKM時看了兩眼，又扔了。木質槍托在爆炸中成了碎片，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槍身。在地上拾起一把沒了主人的M16，秦楓向安德烈走了過去。安德烈剛給一個沒了下半身的殘骸腦袋上補過一槍，秦楓撇撇嘴，“浪費子彈！”

安德烈沒接秦楓的話茬，而是轉頭很認真地看著秦楓，“瘋子？”

“什麼？”秦楓一愣。

“你現在的身份是傭兵還是中國軍人？”安德烈的目光深地像海，看不出他的意思。

秦楓遲疑了一下，答道，“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過了！我跟政治已經沒有關係！”

“但是在你還是一箇中國軍人，你加入‘撒旦’只是為了完成你的復仇，對嗎？”

安德烈咄咄逼人的目光讓秦楓心裡有些忐忑，但“中國軍人”四個字讓秦楓剎那明白過來。抬起頭，一挺身，秦楓一字一句應道，“是！我還是一箇中國軍人！”

“你很坦白，沒有辱沒你中國軍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