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賭局中投入的最多吧?這把輸得差不多要破產了。
代表富士財閥的結城豐太郎也緊跟著大嚷道:“領事先生,您趕緊呢再不能猶豫啦只要盤後結算一完成,我們帶來上海的錢就沒有啦那裡面可有不少是屬於國民的血汗錢,不能就這樣被支那人搶走……”
重光葵一臉的為難,只是不住地嘆氣,好半晌才道:“列位諸君眼下……眼下已經不是三年前了我們大日本帝國在上海的駐軍早就撤走了而且……難道你們這些日子都沒有發現,這個虹口現在已經是中國警察在維持秩序了嗎?”
瘦得像個猴子一樣的三井銀行首席常務池田成彬為人最是細心,他到上海的第一天就發現虹口日租界裡面的不尋常景象,只是出於矜持和禮貌沒有向重光葵打聽。而且在這次的投機中三井財閥出的錢也比較少,所以這時的他還維持著一點最基本的鎮定,只是陰沉著臉兒問:“重光君,那就請您告知一下,這個上海日租界到底是怎麼了?”
“上海日租界?”重光葵苦苦一笑:“上海從來就沒有過日本租界這個虹口只不過是‘上海國際公共租界’在清朝同治九年越界築路後被非正式的納入公共租界管理罷了去年第二次日俄戰爭的時候,公共租界當局就將這裡歸還給了支那的上海市政府了駐紮在虹口的海軍陸戰隊也被調往海參崴作戰,而且並沒有派軍隊來接替他們。所以各位要動用的駐上海的皇軍是根本不存在的。”
“什麼”巖崎久彌就覺著眼前一黑,差一點就要暈厥過去了。軍部的那些人也太混蛋了,居然沒有向上海派出駐軍,呃,好像黃埔江裡面也沒有見到帝國的軍艦這樣可如何是好?難道只能聽憑中國人把他們口袋裡的最後一分錢都合法搶劫走嗎?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向租界內的‘上海公共租界臨時法院兼上訴院’起訴上海聯合交易所,要求他們……賠償你們的一切損失。”重光葵思索了半天,最後還是想出了這樣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起訴他們?”這巖崎久彌眼睛直直看著重光葵:“這個……能管用嗎?”
這個問題其實是明白著的,如果吳淞口、崇明島、金山衛、舟山四大要塞裡面安放著的十二英寸、十四英寸的大炮不管用的話,那起訴或許還能管點用。要不然也就是個態度問題罷了。
重光葵兩手一攤,陰沉的臉上滑過一絲殺氣:“眼下我們能做得也只有這些了,剩下的就看國內如何應對了。是向北京政府交涉,還是直接開戰……”
……
在天津證券交易所裡面主持大局的陳炯明和潘馥等人,大概是最後知道上海發生的事情的那一批人了。原本上海方面的訊息應該是由交通銀行總裁章宗祥,透過架設在上海滙豐銀行大樓裡面的電臺隨時通報給天津。可是整整一個下午,上海方面居然沒有任何訊息過來……應該是一切真常吧?不是說沒有訊息就是好訊息嗎?
潘馥蹙了蹙眉毛,又抬頭望了一眼對面的交易席位。那裡現在空無一人包括中國銀行、中國通商銀行、浙江銀行、四明銀行和太平洋貿易公司的所有人,在今天下午開市後便再也沒有出現過莫非是攜款潛逃了?
“乃器啊,中g方面真的不想參與一下嗎?這個法幣啊,我看還要跌別說是八塊(兌美元),就是十塊十五塊都是有可能的”
說話的是陳炯明,這位大佬眼下可是最得意的時候了,正翹著腿坐在一張臨時挪到交易大廳裡的沙發上。一手拿著玻璃酒杯一手夾著古巴雪茄,臉上則是一副勝利者的微笑。呃,應該是勝利了,敵人都逃跑了嘛不管是孫中山還是對面的那些銀行經理,眼下好像都逃走了。
章君子侍立在陳大佬的身後,只是搖搖頭:“中g認為這是投機倒把,所以他們不參與。他們是一心救國救民,真不是為了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