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破的窗紙讓月光順利的透過,屋內,皆可視物。一個女子雙手被縛,臉雖然看不太清楚,但整兒人的樣子有些狼狽,想必是被押來的途中受了些小罪。
“她現在在哪?”王琛開口問道。
女子不說話,旁邊一個黑衣看守人一步上前,啪!一個響亮的耳光,鮮血從口角流了下來。
王琛一副氣定神閒的表情,池湃也是一旁看戲的樣子。
“我當初邀你同行為的只是讓你有機會接近你的心上人,而你卻如此對她?我該怎麼處置你?嗯?”王琛一手輕輕磨蹭著下巴,語速悠緩得不像是在審囚,而更像是在責備犯了小錯的孩子。只是,那份從容間周身散發出的威嚴和尊貴,讓在場的所有人不敢發出半點聲響!而當事者爰香,更是經受著眼前這宛若天神般的男子所釋放的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哈哈哈……”女子笑得有些淒涼,聲音很是熟悉“你會為我著想?你不過是讓我插在你們中間,纏住子隱,好讓你接近她!”
爰香?!又是她?!溫珂氣血上湧,牙關緊咬!這個女人居然在這裡,真是冤家路窄!自己曾在疼痛中暗自起誓,定要讓這個女人千百倍的嚐嚐她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折磨。
苦難帶給人最好的禮物就是在關鍵時刻,理智慧夠戰勝衝動。溫珂不斷的自我調節著,漸漸壓制住自己滿腔怒火,讓自己冷靜下來。此刻不是露面的好時機,還有很多事情不明瞭,冒然的由暗轉為明,實在不是明智之選。
“哦?終於開口了?不錯,我是這麼想的,可是這對你不也是件好事麼?”
爰香雙眼黯了黯,苦笑著說道“是啊,讓我更加深陷而已。”
“那夜,你誘騙她出去,是我始料未及的,要不然她也不會落入你的手裡。”王琛語氣中掩飾不住的內疚讓溫珂心頭一暖。
“真不知道你怎麼會喜歡這麼蠢的女人”爰香幽怨的嘲諷又換來一記重重的耳光。
“蠢?她的善良你稱之為蠢?你真是無藥可救了!”王琛嘆息一聲“她現在在何處?你始終不願說麼?”
爰香悽哀的瞪著王琛,彷彿那些緊閉口中的字句是最後的防線。
“啊……”一聲慘叫,響徹整座荒宅,之後的死寂讓這黑夜裡的荒涼更顯陰森。
溫珂雖然曾經多次遭到爰香的殘害,可是真要做到親眼看著別人受折磨,內心還是很抗拒的。於是她頭一扭,轉身輕輕一躍,離開了宅院。
“主上,人走了”一個黑衣守衛報道。
“主上,屬下知錯,請主上饒我性命!”爰香面色一改,一下跪倒在地,膝蓋行走,挪到王琛身旁,俯首哀求道。
“你擅作主張,買兇殺她,可曾把我放在眼中?要不是她運氣不錯,有人搭救,此時此刻也許我見到的就是她的屍骸了。你知道你最大的錯是什麼?不是要取她的性命,而是打亂了我所有的計劃!現在你有何資格求我?”王琛不緊不慢的說道。
一個守衛一把抓住爰香的頭髮,把她扯離王琛跟前,爰香疼得眉頭皺了起來,卻不敢啃一聲。
“主上是屬下鬼迷心竅,還希望主上念在剛剛做戲的份上饒我一命!”
王琛劍眉一挑,眼放寒光“你是在跟我邀功?”
“不,不敢”爰香連忙解釋道。
“我栽培你多年,讓你在四國培養勢力,事情還沒有任何進展你居然就為了個子隱輕易的背叛我,你說,我留你何用?”
爰香的臉已經嚇得慘白,嘴唇不住的顫抖。
死,不是最可怕的,等死才是最可怕的。
“知道我的手段還敢背叛我,看來你愛得很深啊!”爰香已經分辨不出這個男子是嘲諷還是怪罪了,因為這個世界恐怕沒有人能夠摸透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