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國華嘴張了張，只感覺胸膛又酸又澀的，漲的難受無比，也有種生不逢時的錯覺。

也不管她的嗤笑，就是固執的握著她的手不願意放開。

楊雨雪扯了幾下，結果還是掙不開，忍不住怒道：“放手！”

誰知他卻握的更用力了，楊雨雪差點被他這犯傻的樣子氣死，忍不住怒道：“你到底想怎樣！”

曹國華嘴張了張，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我就是覺得很難受……”

楊雨雪差點被他氣樂了，惱道：“難受就出去繞基地跑兩圈，或者洗洗睡！扯著我幹嘛！”

曹國華皺眉醞釀了半天才又道：“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楊雨雪一愣，接著無語道：“你本就是我的奴僕！”

說罷就甩來他的手直接上樓。

曹國華看著她的裙襬消失在樓梯口，喃喃道：“只要能在你身邊，什麼身份都可以！”

回應他的是一聲“砰“的關門聲。

剛才聊到了外公，很多已經快要模糊的記憶，又重新從記憶深處冒了出來。

她沒告訴曹國華的是她外公死於食道癌，從時不時開始吐東西到油盡燈枯，經歷了大概一年多的時間。

而她那時其實才讀六年級，除了偶爾有幾個好心的親戚會在她求上門時搭把手外，外公生病後都是她一個人護理的。

那時她要上學又要照顧外公和年紀更小的楊浩然，很是忙碌和各種艱難。

但她現在只記得那頓時間裡自己的恐懼、煎熬、迷惘、和傷心，這些情緒讓她每一天都過得很是彷徨。

外公神智清醒的時候跟她說，其實他也放不下她和浩然，但有時候命就是這樣的不由人。

她和浩然沒有了其他親近的親戚，也說不上是好事還是壞事，總的來說比有一堆極品親戚還是要好點。

外公的意思是等他走了後，她就帶著浩然一起過，就住在村子裡，村子裡的老人雖然不能接手他們兩個孩子，但也會照看著他們不受欺負。

而她的性子早熟，家裡的錢財也早就在她父母去世那時就捏在了她手裡，這幾年過來，她的行事穩妥外公非常滿意。

接著，爽朗愛笑的外公就在病痛的折磨下，一天天消瘦失去神彩，最後靠輸液維持生命，整天在昏睡中度過，到了最後還能睜開眼也只是能意識模糊的喊出幾個字。

她那時感覺外公的精氣神彷彿都被消耗光了，那個躺在床上瘦得和骷髏一樣的老人，和她記憶中大聲笑著跟別人瑟：我是誰誰誰的外公，幾乎不是同一個人。

她那時已經不再彷徨，看著外公這樣子，她整天整天的只在想……

她寧願外公能吃能笑能走，這樣就算少活一半的時間也是極划算的。

最少不必被病痛折磨到不成人樣了，精氣神都一點點被消磨光了才嚥氣……

而外公去世後，她和浩然一次也沒有得到過他的託夢，這樣的事情讓她更傷心難過，她認為自己的外公死的那一刻，真是把靈魂都耗光了……

楊雨雪呆呆在時間陣法裡坐了許久，好一會才把已經湧上眼眶的酸澀感壓下去。

想這些也沒用，徒增傷悲罷了。

更何況老人走的時候年歲已經不小，人老了始終會有這麼一遭的。

就算她現在是一個融合者，甚至一個修士。

誰又能保證她能活到她外公那般年紀？

所以，很多事情是不能去鑽牛角尖的。

特別是在末世後這個世界，每個人需要做的是活好當下。

而她想活好當下卻是還困難重重。

她的修為短短几天就暴漲到了練氣九層，她現在已經不敢去東學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