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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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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見男人呼地吸一口氣的聲音。全身肌肉抽動收縮一下。確認過那感覺之後,她快速抽出針來。然後立刻從口袋裡拿出預備好的小紗布壓著傷口。以防止出血。針尖非常細,被那插上只短短數秒。就算有出血也只是極少量。但還是必須小心再小心。不能留下血的痕跡。一滴血都會要命。小心謹慎是青豆的本錢。

一度僵硬的深山身體,隨著時間的過去徐徐放鬆力量。就像籃球的氣消掉時那樣。她的食指繼續壓在男人脖子上的一點,讓他的身體趴莊書桌上。他的臉以檔案當枕頭,朝側面伏在桌上。眼睛露出吃驚般的表情張開著。好像最後目擊了什麼非常個可思議的東西那樣。並沒有畏怯,也沒有痛苦。只是單純的驚訝而已。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不尋常的事。但發生什麼,卻無法理解。那是痛呢?是癢呢?是快感呢?還是什麼的啟示呢?連這都不清楚。世界上有各種死法,但可能沒有像這樣輕鬆的死法吧。

對你來說這死法未免太輕鬆了,青豆這樣想著皺起眉頭。未免太簡單丁。我或許應該用五號鐵桿把你的肋骨敲斷雨三根,讓你充分嚐到痛苦的滋味,然後才慈悲地放你死去。因為你是個適合那樣慘死法的鼠輩渾蛋。因為那是你實際上對你太大所做的事情。不過很遺憾,我沒有做那選擇的自由。讓這個男人,神不知鬼不覺,迅速確實地離開這個世界,是我被賦子的使命。而我現在已經完成這個使命。這個男人剛才還好好活著。現在卻死了。連本人都還沒發現,就已經跨過分隔生與死的門襤了。

青豆等了整整五分鐘,紗布壓著傷口。以不會留下指痕程度的力道,耐心地等。在那之間她的眼睛沒有離開手錶的秒針。漫長的五分鐘。令人感覺像要永遠繼續的五分鐘。只是現在如果有人開啟門進來,而且看到她正一手拿著細長的兇器,用手指壓著男人脖子的話,一切就完了。沒有可以狡辯的餘地。服務生可能來收咖啡壺。現在就可能會來敲門。但這卻是不能省略的重要的五分鐘。她靜靜地深呼吸讓神經鎮定下來。不能慌張。不可以喪失冷靜。必須保持平常冷酷的青豆才行。

聽得見心臟的鼓動。隨著那鼓動,楊納傑克的《小交響曲》,開頭的鼓號齊奏在她腦子裡響起來。微風無聲地吹過波西米亞的綠色草原。她知道自己正分裂成兩個。一半正極其冷酷地繼續壓著死者的脖子。另外一半卻非常害怕。她想把一切的一切都丟開,立刻從這個房間逃出去。我在這裡,同時不在這裡。我同時在兩個地方。雖然違反愛因斯坦的定理,但沒辦法。這是殺手的禪。

五分鐘終於過去。但青豆為了小心而再增加一分鐘。再等一分鐘吧。越急的事,最好要越小心謹慎。那沉重的一分鐘怎麼還沒結束?她安靜忍耐。然後手指慢慢離開,以筆型小手電筒檢視傷口。連蚊子咬過程度的痕跡都沒留下。

從那腦下部的特別一點用極細的針插所造成的,是酷似自然死的死。一般醫師的眼裡怎麼看應該部只會以為是心臟病發作。正在書桌前工作之間,突然心臟病發作,就那樣斷了氣。因為過勞和緊張。看不出什麼不自然的地方。沒有解剖的必要。

這個人物雖然很能幹,但有點工作過度。雖然收入很高,但死掉也用不到了。就算穿Armani的西裝、開Jaguar汽車,結果還不是和螞蟻一樣?工作、工作、無意義地死去。他曾經存在這個世界的事終究也會被忘記。可惜還年輕,人家可能會這樣說,也可能不會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