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我,著實讓我心裡發涼。我都快瘋了!”錢徒若越說越激動,“如今錢家三分,形勢已然不是我們幾個尚且能保持清醒的錢家子女能控制的了。”
“你們就沒想過要逃?”骷髏飛快地插嘴。
“逃?如何是逃!?”錢徒若咬著嘴唇,面部神經微微抽搐著,一副竭力剋制自身痛苦的樣子,“與我一般在外面照顧生意晚歸的錢家子女也有十幾二十個,哪一個不是像我一樣早出晚歸,生怕在錢家呆久片刻的?其中一人甚至在夜裡出逃,想要連夜離開。可不想,不想……不想那些個小廝、長輩們夜間竟然不睡覺,反而遊魂似的在府中來回走動!他們的身形飄忽著在視窗、門口經過,時而哀嚎,時而大笑,我夜裡根本就不敢睡覺!那個出逃的人被他們捉住,叫聲淒厲!被關起來幾天,再放出來就變得如他們一般了!你說逃,我們該往何處逃!?”
打了一個寒顫,錢徒若臉色陰寒地在我們當中掃了一眼,驀地抓住了我的肩膀:“阮姐姐,阮姐姐!你我曾在逢生城相遇,也算是有緣。我知道你們都是奉了凰後的聖旨來這裡的,可你聽我說,你聽我說!有多遠走多遠!不要再管錢家的事了!”
我被她死盯著,情不自禁地一嚥了嚥唾沫。眼睛一瞟,卻驀地看見她眼底有什麼在遊移。
黑色的線條狀物品,乍眼看去,就像是頭髮!
“伯桃!”我一聲驚呼。
骷髏“唰”地開啟了她的手,一道符咒“啪嗒”一聲準確地落到了她的額頭,倏忽燒了起來。
錢徒若一聲慘叫,跌跌撞撞往後退了幾步,跪在了地上。大口喘著粗氣,臉上滿是汗水。
包括我在內的眾人愣是嚇出了一身冷汗,同時往後退了一步。
骷髏淡定地解釋:“以法控制他人,輔之以腥血,層層傳遞。最避忌的就是中了法術的人情緒激動,一旦動怒,法術纏身的速度就會更快。”
錢徒若打著寒顫,嘴唇慘白:“多,多謝相救。”
骷髏不置可否地打量著她,半晌,對我開口:“璐兒,你到她身後,將她的衣領往下拉。”
我一頭霧水地照做了,剛剛將她的衣領拉下一點,就驀然看見了一團黑色的——
……
“看到什麼了?”骷髏一眾站在距離我們兩米遠的位置,遙遙追問。
我冷靜地將她的衣領再拉上去,小心翼翼往後退一步,嘴一咧露出一個比哭更難看的笑容:“……她背上有一團在蠕動的頭髮,一個勁地往頭頂的方向爬著……”
錢徒若怔怔地回頭看我,滿臉絕望。
骷髏搖頭嘆氣:“那是法術蔓延的象徵,待得她背上延伸的頭髮蠕動至頭部,就會變得如同錢家其他人一般。”
錢徒若臉上更白了。
“有沒有什麼解救的辦法?”展想墨問,“好歹現在她還清醒著,也許能幫我們調查這件事。”
骷髏沉吟半晌,突然抬頭看我,笑道:“璐兒,你有什麼好主意嗎?”
我?
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我訕笑幾聲,想了想,靈光一閃:“啊!我想起來一個了!”
錢徒若眼中期待之光閃得璀璨。
“我記得以前看過書,印度人,呃,也就是我家鄉那邊一個地方的人。他們病了的時候,都會找一窩剛出生的連毛都沒長齊眼睛還沒睜開的小老鼠,然後用芭蕉葉包起來,活生生就往嘴裡吞!”
……
錢徒若一捂嘴,泫然欲吐。
“這個方法,不太好吧?”最愛吃的小九活生生被我嚇得臉色鐵青。
骷髏一挑眉,嘴角噙笑:“這個方法不錯,還有別的比較噁心的方法嗎?”
噁心的方法……
我遲疑片刻,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