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弟子入門頭三年都要上山砍『黑節竹』,我十歲開始,今年是最後一年了。喂,你還賴在床上?」
張小凡連忙應了一聲,小心翼翼地繞過那隻大狗,從床的另一角下來,七手八腳地穿上衣服。
田靈兒喊了一聲:「接著。」扔了一把柴刀過來。
張小凡雙手接著,見是一把普通柴刀,入手還頗為沉重。
準備妥當,他向田靈兒道:「師姐,要不要叫大師兄一起去啊?」
田靈兒白了他一眼,道:「你沒聽我說了只有入門弟子才要做功課的嗎,現在只有我和你去砍竹子了,走吧!」
說完手一招,張小凡還沒有動作,只見床上那隻大黃狗霍然站起,跳下床來,搖搖尾巴,向張小凡「汪汪」吠了兩聲,齜牙做兇惡狀,然後跑了出去。
張小凡聽著耳熟,記起昨天隨大師兄回來時曾聽到兩聲犬吠,看來就是這隻大黃狗了,心中不由得暗暗道:「青雲門就是厲害,就連隨便養條狗都比我們村裡的大得多了。」
他隨著田靈兒走出房去,只見天色尚早,還是清晨時分,走出迴廊看向後山,遠處還有朦朦朧朧的霧飄蕩在山間。
這兩人一狗,就這麼走向大竹峰的後山。
昨日張小凡被宋大仁抱著走到那個山坡,只覺得走不多久即到,路也好走,不料今天自己走來,才走了一半,便發覺坡度越來越大,路程也比自己想像的要遠得多了。
反觀身邊的田靈兒,今天沒有用那條「琥珀朱綾」,依然走得輕鬆無比,紅色嬌小的身影在山道間晃動著,輕快之極。那條大黃狗更不用說了,跑前跑後,一會竄前,一會溜後,間中還鑽進路旁林間,也不知幹些什麼,過了一會,草木聲響,居然又從另一處鑽了出來,很是活潑興奮的樣子。
又走了小半個時辰,張小凡已累得呼呼直喘粗氣,兩腿痠疼,疲累不堪。
田靈兒走在前頭,看他這副模樣,哼了一聲,道:「真沒用,停下歇歇吧!」
張小凡連忙點頭,一屁股坐了下來,拚命喘氣,那隻大黃狗此刻卻不見了身影,也不知又鑽到哪兒去了。
張小凡喘了好一會兒,才漸漸緩過氣來。他坐在山道上,向下看去,只見大竹峰挺拔聳立,附近群山都矮了一頭,頗有傲然之意。
「師姐,我有件事想問問你,不知道……」
田靈兒聽他有些怯生生的話,一雙眼睛看了過來,心中一陣得意,下意識用手理了理頭髮,一臉肅然,正色道:「你問吧!」
「為什麼我們要把砍竹當作功課呢!我以為功課都是修行道法呢?」
田靈兒一撇嘴,道:「你懂什麼,修真之人,身子是最要緊的。我娘說了,若是身子不好,便有無上妙法,也是難以修習。我們青雲門源於道教,極重養生健體,道法修習到了深處,身子便更是重要。就拿我們青雲門中至高奇術之一的神劍御雷真訣來說吧……」
張小凡身子一抖,臉色大變。
田靈兒奇道:「你怎麼了?」
張小凡回過神來,臉色陰晴不定,吶吶道:「沒、沒什麼,我聽著這個名字好長好厲害的樣子。」
田靈兒瞪了他一眼,道:「當然厲害了,這可是我們青雲門鎮山絕技之一,沒幾個人能修得的。聽我爹說,施展這個真訣,必須要以自身為引,鋪以神兵利刃,引下九天神雷,煌煌天威神力,真是當者披靡,威力絕倫。」
張小凡嘆了口氣,道:「是啊!」
田靈兒又道:「那你想啊!雖然有真訣護身,但九天神雷何等威勢,常人一旦接觸,立時就化為灰燼,施術者固然修行極深,但若身體不好,一時半會只怕自己先被神雷劈死了,還說什麼當者披靡?」她看了張小凡一眼,道:「所以我爹叫你做這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