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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蔚然站在原地,許久沒有動彈,聽到屋簷上的積水滴答滴答落在地上,在靜夜裡聽得很清楚。起飛日的尷尬,風長青的奸笑,石秋瞳的同情,一切的一切都彷彿剛剛發生,在眼前如走馬燈般掠過。飛翔,他突然發現這個詞對自己有無窮的魔力。
飛翔啊,與藍天為伴,隨星辰起舞,讓雲朵將自己席捲纏繞,讓太陽把自己融化。從此不用再孤零零的站在冰冷的大地之上,看著自己的同類在頭頂上自由如風,無拘無束。那種酸楚的感覺,不是刻意的笑容可以掩飾,不是灑脫的揮霍可以沖淡,那種感覺令一切欺騙自己的謊言顯得那麼脆弱無力——真的真的是很傷自尊的。
多麼誘人的提議,他終於忍不住這麼想。
風蔚然轉過頭,看了看胡斯歸,有些猶豫:“你說……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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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那我還能飛嗎(2)
胡斯歸此時手已經從刀劍上放鬆開,沉吟了一會兒,說:“你自己的事情,還是應該你自己決定。”
“我只有十六歲,很多事情還想不大明白,你總得給我點建議吧?”
胡斯歸撓撓頭:“這可不好說,我不能確定這傢伙說的是真是假,雖然聽上去無懈可擊。不過,能夠飛起來,對於羽人而言,的確是很重要的。羽人飛行的原理我多少知道一點,明月……”
風蔚然打斷他:“這麼說,你建議我接受他的條件?”
胡斯歸躊躇了一會兒,說:“這個……算是吧。我是個商人,沒聽出這件事對你有什麼損失。”
風蔚然點點頭:“好吧,容我再考慮一小會兒,只需要一小會兒。”
他揹著手,眉頭緊鎖,在屋裡來回踱步。辰月教主也不多說什麼,悠然坐在桌邊。胡斯歸卻在一旁站著,眼睛隨著他的步子從左轉到右,從右轉到左。
風蔚然在屋裡走了幾圈,不覺來到牆邊。突然之間,他一躍而起,從牆上摘下雲棟影的弓箭,將箭搭在弦上,對準了辰月教主和胡斯歸。
“我不知道你是假天驅呢,還是真天驅的叛徒,”他咬牙切齒地說,“你可以騙得了我一時,但我並不是傻子!”
胡斯歸似乎沒回過神來:“你怎麼了?發瘋了?”
“我沒有發瘋,”風蔚然說,雙手仍然很努力的維持著瞄準的姿勢,雲棟影的硬弓長而重,他作出這樣的架勢,實在是很費力氣。
“就算你不答應他的建議,也不必把火發到我身上吧,”胡斯歸說,“我為了你費那麼大力氣,差點被雲滅殺死,你還這麼冤枉我,我可要生氣了。”
風蔚然冷笑一聲:“嗯,你說得很對,的確很值得生氣,換了我也一樣。但是你口口聲聲是陳福最好的兄弟,見到殺他的兇手,居然一點也不生氣,還能建議我和他做交易——咱們倆究竟誰發瘋了?”
胡斯歸怔住了,不由得面色慘白,額頭汗水滾滾而下。辰月教主長嘆一聲,顯得十分失望。兩人機關算盡,眼看就要得逞,沒想到還是露出馬腳。
風蔚然一步步靠到窗邊,緩緩說:“我不認識天驅,不認識辰月教,不知道他們做過些什麼。但我知道,天驅的陳福,幫助過天驅的我父親,都是有種的男人,他們比這個辰月教主強一千倍。就衝他們,我也決不能為辰月教所利用。”
辰月教主繼續搖頭:“孩子話……你這一生都不想飛起來了?”
“我想,想極了,做夢都在想,”風蔚然說,“可是我希望作為一個羽人飛起來,而不是一頭豬。”
胡斯歸怒極反笑:“好吧,你可以開弓試試。我對你的箭法略有耳聞,不知道你能射掉我幾根汗毛?”
事實上,這一箭能不能發出還是個問題。雲棟影的弓,他光拉開就很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