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有睡,在發呆,而且,似乎陷入很深,不然憑他的功力,不可能覺察不到有人出現。
他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深夜裡能佔據他腦海的人,會是誰?還會不會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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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君柔不立即喚醒他,只是遠遠凝望,看著那張俊美如昔的面容,她心馳裡竟然感到微微的盪漾,原來,再深刻的痛和恨,都無法徹底磨滅某些愛。
極力甩掉那股不該有的眷戀和痴迷,冷君柔重新邁步,緩緩走近他,在他面前停下,終於將他從沉思中引回神。
看到她,古煊眼中快速閃過一絲愕然,繼而,面色更沉,叱喝出來,“你來做什麼?”
冷君柔不慌不忙,淡定從容,沉吟片刻後,擺出謙卑的樣子,福一福身道,“臣妾是來給皇上請罪的。”
請罪?古煊銳利敏銳的鷹眸,再次呈現困惑不解,精芒閃爍異常。
“皇上猜得不錯,臣妾的確是南楚國派來的人,目的是想盅惑皇上,等時機成熟便一舉消滅東嶽國。”冷君柔自顧說出事先編造好的謊言,“不過,臣妾對皇上的愛也是千真萬確,皇上英明神武。俊美不凡,溫柔體貼,讓臣妾情不自禁地傾心,無法自控地墮入皇上的情網中,為了和皇上長相廝守,不惜背叛了主人。”
隨著她的述說,古煊心頭疑惑持續膨脹,他料不到,她真的是易寒派來的奸細,更料不到,她會坦白。曾經,自己突發奇想,莫名地希望她能“棄暗投明”,想不到她真的會這樣,而且,還是在自己提出命令之前。
只不過,她後部分話,是真的嗎?或者,又是她盅惑的本領?思及此,古煊心頭已經暗暗築起一道圍牆。
為了留意他的表情,冷君柔抬起頭,含情脈脈地看著他,她忽略不深究自己此刻的深情是否發自內心,又或者是依照計劃中的假裝,繼續往下說去,“臣妾雖然是易寒的棋子,但臣妾的身體,只有皇上碰過,除了堯兒,腹中那不幸被毀的胎兒,通通都是皇上的種,臣妾真的不明白,為何皇上會說他是野種,而且還……”
淚水已經盈滿冷君柔的眸眶,這次,是發自內心的痛,為自己那無辜的孩兒,淚水當中,還隱藏著對古煊和綺羅等人的恨。
而古煊,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模樣,他竟然感到一股心疼,那晶瑩閃爍的淚花,已經悄悄衝破了他剛築起的心牆。
偌大的室內,有了片刻的寂靜,兩人彼此對望,各自的心裡,是不同的感覺。
一會,冷君柔突然仰頭,伸手抹去眼中的熱淚,繼續深望著古煊,嗓音中還帶著一絲哽咽,“痛失孩兒,讓臣妾柔腸寸斷,義憤填膺,深深怨恨皇上,恨不得……恨不得和痛殺孩兒的人同歸於盡!後來,紫晴跟臣妾說,皇上可能也是被人煽動,皇上估計太愛臣妾,以致一時失去理智,紫晴還說,很多事情都是命中註定,這個寶寶註定和臣妾無緣,臣妾已經失去了寶寶,不能再失去皇上一一那個臣妾深愛的夫君。”
儘管她話中的某些字句已經犯了大不逆,古煊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憤怒,心情隨著她的痛訴而起伏,明知這或許是她的詭計,可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冷君柔隔著水汽氤氳的淚眼不著痕跡地留意著他,覺察到了他的動容,索性靠近過去,不經他允許就坐在他的身邊,挽住他的手臂,把頭依偎在他的肩窩裡,繼續訴說,“皇上親手扼殺了臣妾和皇上的愛情結晶,臣妾應該記恨皇上,然而,在這些備受冷落的日子裡,臣妾不由自主,腦海閃現的總是曾經和皇上一起的美好時光,原來,臣妾已經離不開皇上,即便皇上對臣妾做過一些非人的對待,臣妾對皇上的依戀,仍然無法停止和消失。”
冷君柔說罷,挽住他手臂的兩手忽然鬆開,改為環住他精壯的腰腹,抱得緊緊的,臉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