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滅之危!但即便是此刻,寇仲也並未讓他出手相助,自己做出這個承諾便已做好這方面的準備,卻想不到寇仲一字未提!
若有他出手,竇建德絕對會給上八分顏面,因王氏在山東勢大,即便是竇建德這樣的一方霸主,亦是不敢得罪這樣的百年世家。
但寇仲只是讓他助徐子陵來對付香家。於王猗而言,這個香家他自是知曉的,遍佈天下的妓院與賭場就有許多是香家的產業,但說實話王猗以往從不曾將這個香家放在眼中,他們這些百年世家的倨傲清貴讓即便睿智如王猗,亦是不屑於去研究一個暴發戶般的家族。
不過是覆滅香家罷了,原本以為簡單的事情卻在瞭解香家的錯綜複雜之後而感到微微棘手,更兼他們竟與魔門有勾結,不能太過急躁,只怕這香家龜縮到洞中去無處尋,只能來暗,還不能讓香家人發覺。
因此徐子陵已早早帶著雷九指幫他偽造的身份文書潛入了長安,而王猗卻同跋鋒寒、龍葵一道光明正大地自長安城門而入。
一方為明,一方為暗方為上上計。明的這方要咄咄逼人,最好逼得那香家狗急跳牆,將家族力量盡起,而暗的那方要不著痕跡,將這不知禍害了多少人的毒瘤世家連根除去!
王猗向來亦是心志堅定之輩,自決定相助寇仲便有預感會面對種種困局,而這誅香定然是寇仲予他的第一次考驗,而跋鋒寒、龍葵與徐子陵又豈是好駕馭之人?自己雖已有了全盤的計策,但亦要這些個驚採絕豔的人願意配合才好……
想到此處他眯著眼往外看去,陽光灑在外間策馬的那對男女身上,正似籠了一層光暈,耀目得厲害,心中莫名便有些堵。
所有人都道龍葵與那跋鋒寒是一對,但他卻更信任自己的感覺,最初見到這兩人的時候,他們絕非那種關係,即便有著表面上的親密,但從他們的眼中看到的更多的是挑釁與刺探,他們之間的氛圍很奇特,暗潮洶湧。
但王猗相信他們並非情人的關係,他向來信服自己的判斷。
這次相見,他卻忽然不那麼確信了,因這二人之間確實多了些什麼,讓他心生不喜的那種東西。
許是愛情,又許是多了更讓人無法融入的那種信任與親密。
他本就失了第一步,本以為此時追趕而上並不算晚,但此時看來,卻仍是稍嫌晚了一些呵……
不過只是些微悵然,他的唇邊便露出一抹微笑,目光晦暗不明。
當王家車隊這樣大搖大擺地進了長安,必然引起多方注目,尤其車隊中兩人,自寇仲、徐子陵名揚塞外,又有誰不知他們有個好兄弟是突厥高手跋鋒寒,即便草原上的武尊畢玄亦是拿他無可奈何!又有誰不知與他們一道闖下諸多奇蹟的還有個奇女子,傳聞她殺人如麻似是惡鬼羅剎,卻偏生美貌無比,天下無雙。在寇仲與徐子陵不曾回到中原之時,這些故事便如傳奇一般傳遍了中原大地,在長安這個李唐的政治中心,亦是每天都可聽到人們對此議論紛紛。
王猗聽著車外百姓們的竊竊私語,低聲嘆道:“宋閥果然不可小視。”
安靜守在王猗身側的綠衣女子不禁一怔,忍不住道:“公子何出此言?”
“若非宋閥刻意放出這些風聲為寇少帥造勢,又何以遠在千里之外的草原上關於寇少帥的一舉一動,即便是長安都能傳得有模有樣、有根有據?”王猗思忖道:“綠衣,等到了我便擬個單子,你替我發帖子給這些人,就道我請他們前來赴宴。”
“是,公子。”婢女低眉順目道。
車外跋鋒寒與龍葵並無異色,他二人皆非在意旁人目光之人,是以雖自進城起便被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但他們卻毫不在意,他們自知不坐車便這般騎馬昂首踏入長安在這個時節有多讓人驚詫,因他們本就是寇仲一黨,李唐謀取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