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圈卻突然出現了些素衣馬冠的男子,並不後退,僵僵的站立在那裡,眼睛直看著水鏡塵。
楚非歡冷笑道:“不用看,儘管攻擊,你們谷主,一定是很希望陰大祭祀趁亂被殺的,省得被我們挾持。”
班晏的臉色變了變,水鏡塵已經悠然笑道:“很好的離間計,可惜我和大祭司早已捐棄前嫌,結為盟友,南閔國滅,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利益紛爭,卻有了共同的敵人,任你怎生離間,都是沒用的。”
楚非歡不理他,只是微微偏頭,聽秦長歌細語,隨即在她掌心寫字,隨即握緊了她的手。
“是嗎,”蕭玦介面笑道:“誰說沒有利益紛爭,殺了朕,滅了西梁,地盤怎麼分?這是不是得掙?”
“陛下,天下傳聞你英風磊落,仁厚天子,不想也心思如此詭詐,”水鏡塵面帶欣賞的看著蕭玦,淡淡道:“只可惜我們都不是三尺幼童,利弊權衡,得失輕重,自有分寸,不勞賜教。”
他一彈手指,指中真氣所化之槍突然又成了劍,光彩如虹一耀,他冷然道:“擋住他們!不許傷及祭祀大人!”
轟然一聲,內圈才光滑碟版招展,外圈素衣流泉般奔瀉,一陣眼花繚亂的走步,各走防偽,長劍相交,銼然聲響裡,劍幕如牆,森然林立。
秦長歌突然仰頭,長嘯。
女子聲音監理,嘯聲又帶了充沛真氣,宛如一根極細的利線噝噝的割過平靜陳滯的空氣,刷的一下將夜的肌理悍然割開。
砰砰砰砰連響,整條長街上的紙燈籠都炸了開來,搖搖欲墜卻沒墜,仔細看過去似有細線相連,而此時楚非歡清嘯吱聲也已到了,新一輪摧毀中,細線紛紛斷裂,燈籠墜地,怕怕連聲中燃氣黃綠色火焰,隱約火焰中還有蠕動的物體,掙扎著被燒滅。
水鏡塵和班晏都面色一變,蕭玦不待他們反應,一仰首厲嘯幹雲,撲啦啦的那些樹上的沉默的夜鳥們,一部分無聲詭異展翅飛向高空,另一部分卻僵僵木木的栽落樹梢。
哈哈一笑,蕭玦再嘯,這回嘯聲更加響亮清越,遠遠傳開,不似先前,過分��說陌簿玻���粢埠孟衩圃諂す睦鋶霾蝗ァ�
遠處隱隱傳來雜沓聲響,號角聲,馬嘶聲,整軍聲,外圍陣法陣眼已破,蕭玦的嘯聲傳出鎮外,驚動大軍。
近處,原本陣法所困的凰盟暗中保護的屬下,飛躍而來,一路和南閔中人短兵相接,兵器相交激發的火花,在暗夜中閃出一溜暗光,死不斷眨動的眼睛。
現在局勢撐了詭異的五花肉形,最外圈,是趕來救駕卻不得其門而入的二十萬大軍;次外圈,南閔人和阻攔大軍的陣法;再次,凰盟屬下;再次,又是南閔人;再次,互相對峙的秦長歌蕭玦楚非歡陰離和班晏水鏡塵。
雙方糾纏在一起,看人數,自然西梁為眾,看形勢,雙方各有弱處,單看誰先搶得先機,誰就贏。
“蠹鳥陣控人氣息,時辰越久越會為其所趁,所以你才不急著救人或殺我們,是不是啊水谷主?”蕭玦不急不忙,斜瞅著水鏡塵,朗聲一笑。
“劈破長空,衝裂天地,朗朗乾坤,明月如洗。”秦長歌一引,一隻眼睜一隻眼閉,很滑稽的瞅著水鏡塵,“你那燈籠和鳥做得以假亂真啊,看樣子,以後要是做不成谷主,做個小販也是奇才啊。”
水鏡塵毫不動氣的微笑,道:“若是做了,還請師太賞光。”手一揮,兩圈人馬飛快轉動,劍光和彩光交織閃動,看得人頭暈。
楚非歡冷冷道:“兒郎們,結陣!”
外圈的凰盟屬下訓練有素,不過須臾之間,亦成日月經天陣法,反攻了彩蠱陣外的水家的屬下,水鏡塵揚眉看了看,輕輕咦了一聲。
蕭玦秦長歌三人卻已互視一眼,目光中同樣一個字。
“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