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做噩夢了嗎?
越前伸手貼上她的額頭。
好像比剛才更燙了。
越前龍馬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好,秋山老師已經將車子開得很快了,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儘量給予她安慰。他緊握住她的手,希望她的噩夢可以快點結束。
睡夢中的她很不安分,老是想要從他的手心裡掙脫開,就像是急於從他身旁逃走一般。
她現在是在害怕著什麼呢?
少女這時又說了什麼,然後像是體力到了極限,歸於了長久的寧靜。
她最後說話的內容是一個人的名字。
他的名字。
這時候,手機震了震,收到了一條來自未知電話的簡訊,點開來看,內容很長,他沉下心,一個字一個字讀了下去,目光隨之漸沉,最後,簡訊的署名是伊藤澤也。
當車子抵達目的地,秋山直子抱起北上由紀往醫院走,越前龍馬突然說要先離開一會。
&ldo;麻煩你了,老師,&rdo;他說,&ldo;現在,我有必須要去的地方。&rdo;
鈴聲驚擾到了正打算出門的北上和彥。
他剛剛接到藤原的電話,北上由紀發了高燒,瞞著所有人參加了運動會,在跑完全程後暈了過去,現在正在某家醫院中。他此刻正打算前往那家醫院。
他慌慌張張地繫著襯衫的紐扣,反覆了幾次也扣不好。
他知道,這是自己的心魔在作祟。
無人知曉害得北上由紀暈倒的幕後真兇就是她的父親,他自己。
愧疚還是自責現如今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
就在這時候,這個不合時宜的造訪者按響了門鈴。
他走到大門口,剛將手搭在了把手上,便似乎感覺到了來者的不善。
他差不多是猜出來的人是誰了。
門外站著的是一個少年。
北上和彥心想,沒錯,他的確做錯了,但怎麼也輪不到這個少年來指責他。
他輕蔑地俯視著少年。
&ldo;你是來找我談關於由紀的事情嗎?我告訴你‐‐&rdo;
北上和彥話說到一半,突然覺得如鯁在喉,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了,因為少年正在用一種毫無畏懼、堅定且不羈的眼神看著他。
它是如此熟悉,與北上由紀說要參加運動會時,眼中流露出的如出一轍。
那個目光曾在那一刻讓他怒不可遏,她在反抗自己,僅僅不過是為了一個除了網球打得好以外再糟糕不過的少年‐‐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
但當他意識到,那位少女現在正虛弱地躺在床上,沒辦法再那樣看著自己時,這個眼神使他感到一種難言的心痛。
當越前龍馬確認完他不打算繼續說下去後,他慎重地開口了。
&ldo;請您不要再逼迫她做不願意做的事情了。因為她,不是您一個人的東西。&rdo;頓了頓,&ldo;我會保護好她的。&rdo;
‐‐所以,我不會再允許你傷害她了,也不會再允許你將她從我的身邊奪走。
北上和彥沉默了片刻,眯起眼睛,突然間手握拳頭朝著他的臉上揮了過去。
少年保持著冷靜,用他那雙漂亮的眼睛回瞪著北上和彥,彷彿正在說出那句他常用的口頭禪。
你還差得遠呢。
拳頭在少年面前的幾厘米處停了下來。
北上和彥認輸了。
沒錯,北上和彥在心中承認道,有些事,他確實差得遠了。
比如說,對越前龍馬的認識。
狹隘、偏見、憤怒矇蔽了自己的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