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若山,是你唯一要求,我不會讓你無葬身之地。”她歇息一陣,慢慢起身,只覺頭暈眼花,坐在洛安旭屍體旁歇息半天,力氣稍有恢復,伸手將他橫抱而起,步履艱難,漫無目的而行。
她沒想過腳下的路要走多遠,能走多久,也沒想過自己還能不能活著找到安若山,抑或在死之前走出去這裡,只是想著葬在安若山是洛安旭最後遺願,一定要幫他完成。
她和洛安旭雖然相識不久,但深知他為人磊落大氣、心胸豁達寬廣,鍾情重義,又於自己有恩,東夷素來最敬重此種人,就算自己力竭而死,暴屍荒野,也不讓他無可葬身。
這裡真美,四面鳥語花香,將他葬身之後,我如能死在這裡,也是不錯。她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正胡亂想著,忽然“咳!”的一聲輕響,傳入耳中,她腳步驟然一頓。聲音雖然極細極小,她仍能聽得出發自懷中的洛安旭,一顆心怦跳如擂鼓,目不轉睛瞧著洛安旭。
“咳,咳!”又是兩聲輕咳,這次她不僅看的明白,洛安旭口唇微動,更已明顯感覺到他身子隨著咳聲震動。一種難以愉悅的欣喜湧入心間,島津正美慌忙將他放在地上,叫道:“洛安旭……”
洛安旭雙目微動,薄薄的眼皮之下,眼珠滾動,緩緩睜開眼皮。島津正美喜極而泣,淚珠撲簌簌滴落,一顆淚珠滴入洛安旭眼中,洛安旭眨一眨眼皮,眼珠漸漸滾動靈活,放出光彩,虛弱無力說道:“美子……”
島津正美聽到他這一聲呼叫,歡喜的直想跳起來大叫大嚷,一雙妙目看著他,忽然間便放聲大哭起來,臉上一邊哭,又一邊笑,將他抱的緊緊地,哭得歇斯底里:“洛安旭,你活了,你活了……”所有害怕、委屈、痛苦、悲傷、激動、興奮,一股腦兒全都轉為淚水釋放出來。
洛安旭手臂微動,漸漸合攏,摟住她後背,輕輕拍一拍,說道:“別哭,別哭……”他這一說,島津正美哭的更兇。洛安旭強笑道:“我這不是活著麼……”島津正美一面哭,一面輕輕捶打他後背,不知哭了多久,一直到再也哭不出來,抱著他只是不停抽泣。
洛安旭咳嗽兩聲,說道:“你勒的我……喘不過氣……”
島津正美忙將他放開,滿臉通紅,眼神遊離,似看他,又不似看他。洛安旭伸手為她擦去臉頰淚痕,強笑道:“別哭了,看臉上髒的像小花貓似的。”島津正美破涕而笑,說道:“你不也一樣,臉上髒的真難看。”
洛安旭問道:“是你救了我麼?”島津正美抽泣道:“我也不知道,我醒來後就在這裡了,正要把你帶去安若山安葬,你就……就活過來……”說到這裡,小嘴一撇,又哭出來。洛安旭伸手拉過她手臂,雙指搭在她手腕上,探聽一陣脈息,問道:“你的體內怎麼全是魔力,你自己的內力一絲也沒有了?”
島津正美哭得鼻音重重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就記得那天在昭月王宮,你身上插著劍,已經沒氣息,我拼力運真氣給你,直到再也運不出來。後來又和許朝風動手,回到客棧時,我明明已經沒一絲真氣了,但不知道怎麼回事,睡一覺醒來就在這裡了,體內又真氣充盈,而且是魔力。”她一面啜泣,一面說話,心情激動之下,言語也頗有混亂,語意不通。
洛安旭微笑道:“不知道就別想了,能活著就好。”島津正美道:“還說我,你自己都不好好愛惜自己。”洛安旭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死沒死,只是什麼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