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小孩子家家的，不要逞強，這又不丟人。&rdo;連翹誇讚道：&ldo;小安的確是個好苗子，馬步蹲了一下午，吭都沒吭一聲，想當初我剛學的時候，我爹差點被我氣死。&rdo;

連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很快又恢復了笑容：&ldo;以後師門就靠你了。&rdo;

聽了這話，小孩居然露出了非常嚴肅的表情，沉思了許久才鄭重地點點頭：&ldo;嗯。&rdo;

那認真的模樣逗得溫辭和連翹都笑出了聲。

鍾離安嘟著嘴：&ldo;我會做到的。&rdo;

溫辭摸了摸他的腦袋：&ldo;嗯，小安一定可以的。&rdo;

坐到飯桌前時，小安張望一下：&ldo;他不和我們一起吃飯嗎？&rdo;

&ldo;寧兒回家了，以後還會來玩的。&rdo;溫辭知他說的是誰，心中忍不住感嘆，這也許就是無法替代的血緣吧。

&ldo;哦。&rdo;小孩有點失落，也只是應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用完膳溫辭帶著他在府中散散步，讓僕役備下熱水，待浴池佈置好便去沐房洗漱。

房內的浴池不算大，但是足夠兩人使用。之前因著小安身上塵土太多，才用的浴桶，方便僕役清理。

溫辭並不習慣被人伺候沐洗，將人遣下後自己除了衣物，解開發髻。青絲如瀑般垂下，遮擋了白皙的背脊，精瘦的腰肢若隱若現。

他是習武之人，身上覆蓋著薄薄的肌肉，線條流暢，身姿挺拔，在氤氳水汽中竟如謫仙一般。

鍾離安仰頭注視著男人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枯瘦黝黑的雙臂。他尚年幼自然沒有那種隱晦的想法，卻也能夠分辨美醜。

就好比現在，溫辭是美的，而自己是醜的。

曾經的環境讓他比同年紀的孩子更加敏感，也更加早熟，面對溫辭的身軀，小孩的自卑感湧了出來，不願意脫下中衣。

溫辭在腰間繫上浴巾，回頭才注意到小安的怪異，他蹲下身子溫和地問道：&ldo;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rdo;

小安咬著嘴唇，眼前之人關切的神色那麼真誠，那樣的理由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半晌囁嚅道：&ldo;大哭包，你真好看。&rdo;

而我，那麼醜陋。

溫辭雖然聰慧，接觸的孩子卻很少，寧兒和連翹與小安三人性格各異，所以他並不能每一次都準確地猜中鍾離安的心思。

&ldo;小安也很好看。&rdo;溫辭沒有多想，微笑著捏了捏他的臉頰：&ldo;下次要叫師父。&rdo;

&ldo;師父。&rdo;鍾離安老老實實地改口：&ldo;小安一點都不好看，你騙人。&rdo;

這時溫辭才隱隱察覺到了什麼，他湊近親了親小孩的額頭，認真而又溫柔地說道：&ldo;在師父的心裡，小安很好看，因為小安是個堅強的好孩子。&rdo;

&ldo;皮相再好，若行惡事，也會變得猙獰可怖，所以小安一定要記住，不要以貌取人。&rdo;說著溫辭難得露出略顯俏皮的表情：&ldo;況且師父會神奇的術法，只要小安跟在師父身邊，一定會變成一個相貌和內心都很好看的人。&rdo;

&ldo;真的嗎？&rdo;

&ldo;真的。&rdo;溫辭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且不說溫晟殷面容俊朗，馮琬當年艷壓大都，就是看看同為孿生子的溫澤寧就知曉，等兄弟二人大了，將來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大家閨秀。

溫辭先進了浴池，特意背對著鍾離安道：&ldo;快點下來，水要涼了。&rdo;

小安脫了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