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他額頭來。
博古爾突然落馬,雖然看著額頭的傷疤好像傷的不是很嚴重。但是畢竟剛才博古爾剛剛被扶起時,那異樣的感覺太槮人了。眾人自然不敢馬虎,連忙將博古爾送回了他在獵場的帳篷。
幾人圍著太醫,在帳篷裡寬慰了必須要靜養幾日的博古爾許久。見他躺在床上看上去安安靜靜的終於恢復平時的靦腆摸樣,三人這才放心一一離去。
等他們都走了,等屋裡忙前忙後的小路子帶著所有人都退下後。剛才一直都安安靜靜躺著的博古爾突然的坐了起來。
起身下了床,環顧帳篷四周。博古爾終於慢慢的向著一邊楠木椅子上的銅盆走去。
神色不明的向著裡面看去,透過平靜無波無動的清泉水,博古爾緩緩的抬起了右手。
水中青年同樣木著臉伸向了自己被包了紗布的右額頭,一樣稚氣的臉頰。一樣懵懵懂懂的摸樣,一樣讓人看不出情緒的雙眸。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這眼中心中多了什麼,只有他自己明白到底什麼地方徹底的變了。
身體彷彿還是冰冰涼涼的,彷彿還是摸不著自己想摸到的人。彷彿他還是被苦苦困在那大清宮,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額娘受苦變的癲瘋卻無能為力的博古爾。
福臨舉著那個孩子興奮大叫那是他第一子,而那個終於得到宮中所有人原諒認可被封為皇貴妃的女子,也在一邊滿足幸福的看著福臨和她的兒子。
已經沒有人記得他了,宮中所有人似乎都忘了他這個兩年前被他們活活逼死的先帝幼子。受不了他們那麼得意,那麼幸福,於是他又忘了他只是一縷幽魂的事實再次撲了上去。
心中有些悲涼,當身子再次穿過那笑著耳鬢廝磨的兩人後。他終於狠狠道:“我絕不原諒,絕不原諒”
福臨和烏雲珠在一起幸福的場景他已經看了整整兩年了,但是心卻從來沒有這麼痛過,從來沒有那麼後悔過自己幼稚和怯懦。
心臟彷彿被人活生生攥住,這感覺讓他半天都沒有辦法恢復過來。其實有時他也疑惑,為什麼老天會讓他變成這樣。為什麼要讓他這樣的存在著,剝奪了他所以的感覺,為什麼單單就將這疼痛的感覺留在他體內。
身子突然有了疼痛的感覺,鼻息間終於有了青草血液的味道。當睜開眼睛察覺到手上殷紅血漬終於有點溫度時,沒有知道當時他到底有多麼的興奮多麼的不敢置信。
收回觸著額頭的右手,將它緩緩的向下。當食指終於有了涼意,攪亂了那平靜的清泉水。看著那水波漣漣中笑著的自己,博古爾終於發聲低低道:“親愛的皇兄福晉,博古爾回來了,終於回來了。”
突然感覺心頭的憤怒和不甘有點無法抑制,努力的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博古爾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倒地時因為身子不穩,在他手下的銅盆也鐺的一聲被他拉下了地。半邊身子一下子被打溼,身子黏黏的不舒服極了。但是這一下子他也終於平靜了下來。
“主子您沒事吧。?”
外面傳來小路子小心翼翼的問話,坐在地上搖搖頭,博古爾輕聲道:“沒事我很好,不要打擾我了,我想好好的睡一覺。”
“哦,奴才明白,主子放心睡吧,奴才會好好守著的。”
半響外面好像真的沒有聲音了,博古爾這才走到床邊一件一件的除去了他被打溼的衣服。
手下的身子右邊肋骨下還沒有傷疤,那個傷疤是他唯一一次被准許為朝廷效力去給吳三桂押送軍馬時,遭到伏擊被弄傷的。
而且他這個年紀也才參加過幾次秋獵,而濟度和勒度,多尼都在的情況只有一次。
“順治十二年九月京師邊郊皇家獵苑。”低低的吐著這幾個字,已經過了整整兩年非人生活,想了很多,看了很多。傷心了很多也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