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分清幻覺或現實,但是顫抖的手抱著她時,意外的靜止了。
“呵呵……傻瓜庫洛洛,當然是假的啊,忘記了嗎?我已經死了喲——是你親手殺死的呢。”她的手指在庫洛洛身後划向天際,日光被遮住,霧氣從窗縫中瀰漫進來,屋內光與影的界限分不清楚。
“是啊,是我親手殺死的……”庫洛洛緊緊抱著她,聞著她的髮香。
“當初被庫洛洛傷害的傷口,真得很痛……可是庫洛洛,卻好像沒有怎樣啊。”蒼月輕輕磨蹭著他的身體,“庫洛洛好溫,好軟,而我卻已經是冰冷的……”
庫洛洛嘆息,“你要我怎麼辦?你想要我怎麼辦……”
這時的庫洛洛已經沒有了身為團長的堅強與睿智,蒼月的靈魂——或者說是接近於靈魂的東西就在他懷中,他已經什麼都無法去想,因為蒼月死亡而極度壓制的情感終於戰勝了理智的防線。
“為什麼庫洛洛不在那個時候,將你的心告訴我呢?我惟一得到的只有在死亡邊緣時,你似真心的話語……”
“因為——”庫洛洛痛苦的閉上眼睛:“月是……絕對自由的人。”
“是哦……”耳邊的人再次嘆息,絕對的自由,不允許有任何一丁點的束縛。
“那麼——是誰的錯呢?才會有今天的結局……”
“我的錯,是我的錯。”庫洛洛似乎在哽咽,“因為我……太想獨佔你,你一切的一切讓我瘋狂,瘋狂卻又不承認,只是單憑理智的認為只要強佔、搶奪就可以,就算死亡……”
“就算死亡,只要把我留在你身邊,你就不會有遺憾了。”淡漠的,蒼月代替他說完他的話。
連個承認的“是”字都說不出口,庫洛洛將蒼月抱得更緊一些,更緊一些……為什麼?自己竟然會變得如此懦弱……
“你痛苦嗎?”蒼月的手輕撫他的臉頰,“你的痛苦是為了我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更痛苦一點吧,更加的,自責一點。這樣的話,或許我也可以更加的——開心一點呢。”
“月……”庫洛洛將頭埋在她頸間,卻忽然僵住:“你,是有體溫的?”
話尾的音韻未落,蒼月的手已經撫上他的胸口。
一點感覺也沒有,只是眼前一黑,他就昏過去了。
把庫洛洛小心放在椅子上,調整一個舒適的位置,蒼月勾勒著他臉部的輪廓:“再次醒來以後,今天的一切就只是南柯一夢——非常清晰卻非常不真實的夢境。庫洛洛?魯西魯,你今天竟然讓我發現,就算換了一段人生,我也還是愛你的。可是就是因為愛你啊,才無法忍受——為什麼可以如此脆弱而堅強,如此睿智而無知?無法忍受你,無法忍受自己……所以,痛苦吧,在極度的痛苦之後,或許我們就都可以解脫自己了。”
落下輕輕一吻,她走到門口,拉開門,忽然回頭嫣然一笑:“忘記告訴你,彼岸已經同意加入幻影旅團,所以——以後請多多指教了,團長。”
關上門,只留下昏迷的少年,在悽美的畫作中,睡得如此安詳。
除去探聽訊息的團員在不到第二天晚上就回來了,其中還有一名帶傷——是瑪琪。
“如何?”俠客關心地問。
“如果不是念線,我已經回不來了。”瑪琪冷冷說,給自己包紮傷口,然後看向蒼月:“彼岸小姐,他們比你說得更強。”
“你遭受了多少螞蟻的攻擊?”蒼月悠然問。
“一個師團。”瑪琪說,“而且並沒有遇到你所說的師團長。”
“那那個師團裡是否有什麼特別的人?”蒼月又問,現在想想,她好像落了一個很重要、特別重要的事情沒說。
瑪琪想了想:“有一個很強的男人,總有蝴蝶圍繞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