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很真實。”
“多雷主祭是徹底放棄你的信仰了?”公主低頭思量了一會,問。
“……也不完全是吧……”青年的表情有些疑惑,像是無法確切地表達出自己的想法:“我的確已經無法繼續信仰圖坦卡蒙。失禮了,使徒大人。但我也並不覺得自己的信仰消失了……雖然無法說清楚……”說到這裡他突然相當灑脫地笑了笑,露出和過去那種嚴謹堅毅所截然不同的表情:“或許在接下去的路上我會弄明白這點也說不定。”
安緹諾雅慢慢笑了起來:“假如多雷主祭有這樣想法的話……也許,可以去一個地方看看。我相信,到了那裡,對於自己信仰的認知,一定會拔到一個新的高度的。”
主祭驚訝地揚高眉毛:“哦?有這種地方?在哪?”
安緹諾雅垂著眼,似乎又思考了幾秒,然後輕輕笑起來:“那裡叫……流星街……”
等主祭離開,塞巴斯蒂安慢慢在房間裡顯出身形:“主人,根據您對我的描述,那兒可不是適合這頭小羊羔生活的地方呢。”
“啊。”安緹諾雅點點頭,隨後看著他:“所以,你去照顧多雷主祭吧,只要不死就可以了。”
惡魔一挑眉:“看來我贏得這個賭約的時間會比想象中更快。”
誰知道呢……
流星街,異質之都市,群星隕落之地。
這個擁有她所見過最美好靈魂的青年,在那裡,是會被拉進深淵?還是得到昇華?
就當是個打發時間的有趣遊戲吧……
“到時候,替我把這個給他吧。”安緹諾雅拿出一本日記本似的東西遞給塞巴斯蒂安:“在這上面寫的內容我這邊能看到。告訴主祭,我很希望知道他所找到的,屬於自己的,真正的信仰是什麼。”
多雷主祭離開了,託拜耳市自然需要另留一位負責人。
安緹諾雅原本想留下德諾主祭,他的信仰虔誠,意志堅定,同時又不缺乏對世俗事務的練達與手腕,但沒想到卻是伊利亞斯主祭長自動請纓,同時滿懷希冀地請求她將以撒帶回教廷,好讓這個不幸的孩子能沐浴在神的恩典下成長。
安緹諾雅看著坐在房間那頭的沙發上,一邊在手指中間玩著幾枚硬幣,一邊正專心致志地看著電視中正在播放的天空競技場賽況的男孩,用比較委婉的語氣說:“也許以撒會比較願意呆在主祭長的身邊。”
雖然說從孩童開始的信徒會很虔誠,但她一點都不覺得以撒有那樣的資質。
老人猶豫了一下,長長嘆息了一聲:“使徒大人……您……能聽一段小故事嗎?”
男孩在很小的時候發了場高燒,雖然安然度過,但卻從此失去了屬於人的,最基本的感知能力。
所有依靠觸覺來傳遞的感覺,他都無法感受——也不是全然地喪失,只是很輕微。
被握著手的時候,他無法感覺到對方手掌上傳遞過來的溫度。只有將手貼到熨斗滾燙灼熱的底面,才能感知到“溫暖”的含義。
眼睛能看到身體的存在,頭腦也能指揮著四肢進行所有正常的活動,只是沒辦法感受到。當他閉上眼睛,所有的一切就不復存在。
包括整個世界。
包括他自己。
“我看到一切,我感覺不到它們。當我醒著的時候,我正在做夢。”當老人重複著這一句,他那已經去世的兒子在信中向他轉述的,男孩的原話時,他的手忍不住顫抖起來。
“其實我可……”以治好他……這句話還沒完整地說出來,就被主祭長打斷了。
老人抓住胸前的十字架鍊墜,喃喃地說:“認識了那個年輕的小獵人後,以撒迷上了這種野蠻的遊戲……”
他用厭惡的眼神盯了螢幕上將對手一腳飛踹出去後高舉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