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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遂良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澀澀道:“但願不是後者吧。”
“你啊,心裡怕不是這麼想的吧。”長孫無忌替對方又倒了一杯水,“算了,不提這個,你知道那天我們為了什麼又吵了起來?”
褚遂良定了定思緒,輕笑道:“你們兄妹也會有爭執的時候?”
沒有理會遂良的揶揄,長孫無忌壓低了嗓音道:“要是若水懷得是男孩,就要隨我們長孫家姓,你說荒不荒謬?”
好一陣子,隔間裡悄然無聲,褚遂良怔怔的看著窗外,似乎在自語道:“今上同意?”
長孫無忌知他所問何意,輕聲嘆道:“是,陛下還攬去了全部的責任。雖然這事,現在全天下就四個人知道,可畢竟紙包不住火,一旦昭告了天下,還不要出大亂子。”
見褚遂良不說話,無忌無奈道:“若水也真不知是怎麼想的,過去常常勸我和舅舅辭官謝爵,可現在,我們家說不定要出一個姓長孫的嫡皇子了。”
“她是在害怕。”褚遂良表情平靜道:“武德九年那天,她也去了吧。”
長孫無忌突然覺得胸口一揪,猛地抬頭盯著遂良那雙帶著淺淺的溫柔的雙眼,緩緩地道:“遂良,如果當初若水嫁的是你,也許現在許多事情都不會發生。可是……”
“我明白你想說什麼,無忌。”褚遂良打斷道:“我也沒有奢望過什麼,只要今上能像現在這般待觀音婢,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現在,他們倒真的是琴瑟相和。”長孫無忌喝了一口茶,語氣變得有些悠遠,“可是那年,我真的以為她就要撐不下去了。”
“貞觀二年?”
無忌閉上眼情,遮住其中憂傷的情緒,輕聲道:“是武德九年,齊王李元吉死的那一刻。”
褚遂良的臉上顯出了真正的訝色,“李元吉?”
“你自己看吧。”長孫無忌從袖中拿出一幅小小的畫卷,“這就是齊王。”
褚遂良疑惑地接過,輕輕展開,心知這件東西如今已是禁物,當目光觸及那畫上的男子時,他不禁周身一震,抬手摸上自己的眼睛,“無忌,這……”
長孫無忌不忍道:“如今你知道我在害怕什麼了嗎?貞觀二年那會兒,是若水她自己她不想再活下去了啊。你人不在這局中,壓根不知道,現在這般和睦來得多少不易,又是何等的脆弱。”
褚遂良深吸了一口氣,垂眼道:“這輩子,我絕不入朝為官就是了。”
“遂良,我們三人一同長大,若水小時候的性子你最是清楚,好不容易,現在的她像是又回覆了些那時的模樣,我不會允許任何人來破壞。”長孫無忌重重地說道:“你也一定是可以理解的,對吧?”
褚遂良握緊了雙拳,良久之後,才緩緩放開,漠然道:“無忌,走吧。”
長孫無忌靜默的點了點頭,起身跟在他身後,神情堅定卻隱隱帶著一絲悲涼,沒有誰比自己更清楚他們之間的是非對錯,也沒有誰比自己更期望看到妹妹的幸福,不僅僅因為父親臨終前的囑託,而是源自那血脈相連間的脈動,以及那孤苦無助時的相依相偎。
當兩人邁出酒肆的時候,街上來往的路人已經漸漸多了起來,褚遂良剛要向無忌告別,卻見他的面上忽然扯出笑容,對著自己身後道:“老房,真是巧啊。”
房玄齡也笑著招呼道:“我正巧路過,無忌,這位是?”
長孫無忌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似的,指著褚遂良說:“這是我洛陽的一個朋友,姓褚,名遂良。”然後向他介紹道:“這位就是當朝的左僕射房玄齡,房大人。”
還沒等褚遂良有所回應,房玄齡驚異地打量著他,“原來這位就是褚先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