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一股悶熱，伴隨著腥味與濃淡相宜的臭氣，讓她蹙了蹙眉。

一紙屏風後，已是人滿為患，丫鬟主子站了一屋子，再加上那嚶嚶的抽泣，嗆得蕭婷直翻白眼。

正常人都要給他們悶死了，更何況是病人。

她好不容易被人招呼著擠到前面，放下水盆，偶一抬眸間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人。

這一看可著實把她嚇了一大跳。

倚床沿躺著一個年輕的男子，眼窩深陷，面板慘白，露在外面的脖頸也是瘦得只剩一張皮。

他的呼吸十分重，每一次喘息都要好久，且嗓子眼裡如提風箱似的聲音，粗重而暗啞。

但他的表情卻十分平靜，沒有一絲痛苦的跡象。

&ldo;大夫，怎麼樣了？&rdo;

把脈的老頭搖頭起身，道：&ldo;在下已為公子施針，保他半個時辰的清明，其餘的請恕老夫，無能為力。&rdo;

這話一出，屋子裡剎那間跪了一半，一片兵荒馬亂。

哭喊聲更大了，老太太的腿一軟，隨後被人扶起來。

&ldo;你們都下去吧！&rdo;

屋子裡，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都盡數退了出去，只餘兩個婦人和坐在輪椅上的顧家家主。

&ldo;咳咳咳……&rdo;一連串的咳嗽從顧家大公子顧長楓的嘴裡掩出。

老太太坐在床沿上，順著他的背，滿心滿眼都是心疼。

其他人站在一邊，其中一個婦人一雙桃花眼，眼睛成雙的往下落，卻不敢出聲，只用錦帕拭去。

顧長楓慢慢的睜開眼，&ldo;孫兒不孝，讓，祖母擔心了。&rdo;

&ldo;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啊，沒事，你好好休養，很快就能好起來了。&rdo;老太太安慰的拍著他的手背。

顧長楓沒有接話，而是看向其他人，&ldo;父親，母親，妹妹，讓你們擔心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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