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還回府住,後頭直接住在了軍營, 十天半個月也不定能見到人, 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了。
崇明拿著甘棠的信找去軍營時, 殷受剛領著小隊人馬從外頭回來,渾身的煞氣和血汙, 後頭計程車兵押著一千多人,都是俘虜。
殷受見了崇明, 將匪徒首領的腦袋往他懷裡一扔,大步往裡頭走,&ldo;後頭的人牲都送去冶煉廠,給你用。&rdo;
匪徒彪悍,都是刀尖上過來的,又熟識山林地形,想一窩端了沒那麼容易,在山林裡匍匐周旋十天半月是常有的事,崇明一掃眼,見這些士兵皆是一身血汙骯髒疲憊不堪的模樣,便知經了不小的惡戰,吩咐人下去休整,追去殷受的營帳了。
殷受正坐在輿圖前,目光落在西周的地盤上,畢程氏、西落鬼戎、燕京之戎、餘無之戎、始乎之戎……這些原本都是被季歷奪取的土地,西伯昌一步步自西往南推進,目的不言而喻,他總有一日,能將這些土地拿回來。
崇明進去見殷受還不肯歇息,將甘棠的信放到他面前,直言問,&ldo;你近來情緒很不好,無事卻急沖沖回了崇邑,又不喜歡棠梨了麼?&rdo;
喜歡……光他喜歡有什麼用。
殷受聽提起妻子,心裡發悶,案几上的信筒是竹製,青青黃黃的有好幾種,他離開竹方有四月,總共也有三封,大小不一,也不知裡頭寫了什麼。
殷受伸了手,又頓住,順勢拿過旁邊的竹簡,朝崇明道,&ldo;我和她本就是假意成親,如今用不著,這些信我也沒空看,以後不用送來了。&rdo;若非完全不當他是一回事,她如何能這般自如大方的寫信來給他。
崇明訝然,畢竟年長些,看他神色暗沉,料想兩人之間是出了事,並不想摻和,想了想便道,&ldo;你們雖是假意成婚,但眼下剛成親不久,做戲做全套,回信我也代筆麼?&rdo;
她連做戲都不願意和他做了。
殷受沒再多看那信筒一眼,嗯了一聲,目光重新落回了輿圖上,瞧見有蘇氏,覺得這個小得名字便能填滿地望的小國有些耳熟,想起是甘棠說他的心愛之人在那兒,頗為嘲諷地勾了勾唇,他的心愛之人是有蘇氏人,除非甘棠是有蘇氏人。
若她就是妲己,那他就是她命定的夫君,她等的人了……
這想法難免讓他心頭髮熱心綺神搖,回過神來又覺得自己病得不清,立馬將這些荒唐無用的念頭趕了出去,知曉自己又想起了她,心生惱恨,開口問道,&ldo;這個小國如何,地望多大,可有入朝歲貢?&rdo;他倒想看看是怎樣的女子,可有她三分博學多才,可有她堅韌聰慧,可有她精緻漂亮……
只要有她三分,他便願意寵她護她,與她一生相伴,全了這命定之情,也免得忘不了甘棠。
殷受心裡悶痛不止,他近來十分熟悉這樣的感覺,倒也沒什麼特別的異樣,見崇明點頭說有蘇氏就在年方和崇國之間,當即便喚了唐定進來,吩咐道,&ldo;帶人去有蘇氏走一遭,把這個方國的情況打聽清楚,速去速回。&rdo;
唐定領命,他前些年負責在外給聖女找藥,天南地北的走,對有蘇氏也不陌生,只先前打聽得沒那麼細緻罷了,這任務也不難。
崇明見殷受臉上帶著乏意,有心想讓他休息,便拿過案几上的信,起身道,&ldo;信我拿去看了,你早些歇息。&rdo;
殷受喉嚨動了動,抿緊唇一言不發,朝他擺擺手,示意他趕緊拿走。
崇明看出他外強中乾,目光自他不自覺握著短劍的手上劃過,站定了問,&ldo;你既然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