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搖頭，她做不來，做不來。

甘陽見甘棠滿臉淚痕，心裡又好笑又無奈，給她擦了擦眼淚，嘆氣道，&ldo;好罷，一步步來，為兄放火，你在旁邊看著，先練練膽子。&rdo;

甘陽說著就要將手裡的火把扔進去，甘棠一把接住了，見甘陽微怒地看著她，寡白著臉不說話了。

甘陽頭疼，知道今日是不成了，僵站了半天，探口氣拉過甘棠往外走，走出老大一節，離那圈牢遠了，見甘棠越走越快，好笑道，&ldo;白費了那三十幾隻豕，為兄總算知道阿父為何不讓甘玉跟著一道來了，他來見你這樣，還練習什麼……&rdo;

甘棠聽著甘陽數落，緊緊拽著他的手，沒回答，另外一隻手飛快地摸了兩把眼睛，心裡喪氣得不行。

甘陽看妹妹這樣，滅了火把，將只到他半截高的妹妹一把抱了起來，拍著她的背不住安慰道，&ldo;好了好了，不殺便不殺罷，咱們下次再殺，離竹方還有些路程，慢慢來，實在不行，大兄想辦法先支應過去，以後便以後再說了。&rdo;

能有什麼辦法，不能獻祭神明，是對神明不敬，在殷商是重罪。

甘棠眼淚流得更兇，很快就將甘陽的前胸潤濕了一大塊。

甘陽哭笑不得，輕輕拍著她的背，邊走邊笑道，&ldo;棠梨你真是頂奇怪的，十年都沒怎麼哭過，殺羊宰牛都沒眨過眼睛，怎麼就過不去這個砍呢，甘玉六歲就提著刀砍人祭祀了。&rdo;

因為來這裡之前，她已經先被灌輸了一套和這裡截然不同的人生觀和價值觀，並且她明明白白知道殺人祭祀是沒用的，這是一種由於社會發展不充分和生產力不足導致的錯誤認知，終有一日會被時間淘汰，雖然這個時間很漫長，漫長到千百年後還有人祭和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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