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七搖頭, 旁邊武三回稟道,&ldo;查出三個宮僕曾出入過書房, 兩個身懷武藝,都是探子, 有一個認了罪,說回安國侯府復命時被人劫了一卷,交到安國侯手裡時的只有一卷。&rdo;
平七心裡猶疑,雖是拿不定主意,還是回稟道,&ldo;屬下在安國侯府附近見過興九,盯著安國侯府的人好幾路,屬下不知是否與這事有關。&rdo;
甘棠蹙眉吩咐道,&ldo;你查一查,都有些什麼人盯著安國侯府,讓那宮僕挨個辨認,另外讓水丁親自去一趟大商邑,問問底。&rdo;她在大商邑亦安插了些人,主要盯著商王室,殷受和微子啟,每月會送些慣例的訊息回來,這月送來的暫且沒見什麼異樣,許是沒什麼成果,亦或是殷受藏得深沒被發現。
靠這麼三言兩語,想做出可用的黑[火藥是天方夜譚,但架不住有針對向的研究,事關重大,還是查清楚了比較好。
平七武三領了命,臨走平七啊了一聲,忙將手裡抱著的銅盒俸給了甘棠,稟告道,&ldo;這是儲君派人送來的,屬下恰好遇上,便一併帶過來了。&rdo;
&ldo;嗯,擱著罷。&rdo;
兩人退下後,甘棠一人坐了半響,這才將盒子拿過來拆了封。
裡頭都是些寶石,紅的綠的藍的,無不晶瑩剔透,玉髓晶瑩潤白,細膩通透,橄欖綠清淺神秘,裡頭竟還有一塊純度極高,無任何瑕疵的金剛石,拿在手裡差不多有半斤這麼重,稱不上世界之最,但很能唬住人了。
漂亮的玉石無論在哪朝哪代都價值不菲,殷受送來的這一盒,說是價值連城也不為過。
另有一支白玉髓雕刻的髮簪,端頭相嵌了偌大一顆紅瑪瑙,配色實在一言難盡,勝在玉質純正,壓得住這跳脫的顏色,否則真難入眼。
殷受眼光自來不怎麼樣,甘棠把玩了一會兒便擱了回去,嗤笑了一聲,東西是好東西,就不知他送這些來是什麼意思,是想她見了珠寶心情大悅,把剩下的資料也給了他,亦或是做賊心虛,送來的道歉禮……
甘棠將盒子底下的錦布拿出來,上頭果然有字。
&l;阿梨,近來有感,發現自相識以來得你相助良多,卻還未送過你什麼東西,這些都是為夫最喜歡的寶玉,都送來給你玩,你看看有沒有特別喜歡的種類,我再給你找。&rdo;
想來殷受得了那張布帛,該是興奮激動得睡不好覺,做夢笑醒了。
這世上的人大多如此,有捷徑可走,又如何肯老老實實一步步做自己該做的事。
權勢、地位、武器和能力,能拿多少便拿多少,不擇手段,甘源如此,殷受也如此,大概她也是罷。
當真應了後世那麼一句至理名言,不是不背叛,只是背叛的砝碼不夠重,顯然黑火[藥這種東西,對甘源和殷受的吸引力都挺大的。
甘源出身貞人世家,當初養她便目的不純,這些年共患難過,兩人似君臣,也親如父女,但到底不是單純的父女關係,倘若為了這樣的事傷神,那是她自己看不開。
至於殷受,不提也罷。
甘棠讓女奚把東西收起來,自己去沐浴過,回了床榻上躺好,閉著眼睛打算睡覺了,只到底是心裡不舒坦,亦或是今夜睡得早了,躺得腰痠都沒什麼睡意,這麼幹躺著也沒什麼意思,甘棠索性裹了件外袍爬起來,坐回了案幾前,打算把過幾日要用的工事圖、地州志再理一遍。
三月間雖是積雪消融,但寒意更甚,甘棠想著明日路途奔波,今夜必定要有個好眠,索性吩咐了女奚,要了壇酒進來,飲上一小杯,既可以驅寒,又能讓她頭暈起些睡意,一舉多得。
女奚應聲去了,不過一會兒的工夫,人還未進屋